骂他,把黎小白送的东西全部扔下楼。
可无济于事。
她的阿尔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。
身体越来越差,如今确诊为不治之症,医生说还剩一个月。
祁雾痛苦地抓头。
“妈跑回了以前住的出租屋,怎么劝也不走。”
“她好像一直陷在2018年的回忆,走不出去……”042018年,我和父母断绝关系,陪祁雾北漂那年。
仅隔了一段时间。
再见到婆婆,她呆坐在破旧小床上,目光呆滞,瘦得形如枯槁。
她看见我,浑浊的眼亮起光,拉住我的手笑:“芊芊,你和小雾下班回来了。”
她急着去张罗饭菜,可厨房里破败狼藉,蒙上一层灰,结满蛛网。
我拉住她,“妈,我不饿。
我们回家住好吗?”
婆婆奇怪地看着我,“家?
这就是家啊,我哪儿都不去。”
然后躺上小床,耍起小孩脾性。
我叹息一声,随着她来吧,我准备把卫生简单打理一下。
祁雾看着我拿扫帚忙活,清理蜘蛛网……愣怔在原地,显得手足无措。
我也没指望他做什么。
当年毕业后,我们来到北京租了这个单间。
900元一个月,一张床,一个厨房,公共厕所在走廊的尽头。
祁雾每天早出晚归,有点时间也用来跑业务、加班。
家里的柴米油盐和日常用度,他从来没操过心,更别说分担家务了。
在他看来,这个家永远干净整洁,床单铺的有条不紊,垃圾桶每天都会换上新袋子,厕所里的纸巾没了会自动续上,不管多晚回来,总有热乎的三菜一汤等着他……感动么?
温馨么?
当然。
所以他都会奖励我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我咕噜噜地煮汤,他在后拥着亲吻我的发顶,“芊芊,我觉得好幸福。”
“我何德何能娶到一个这样贤慧貌美的媳妇儿。”
我轻轻打开他的手,嗔道:“谁答应嫁给你了?”
祁雾笑得痞坏,开始上下其手,“你不嫁给我嫁给谁?
娶你可是我的梦想。”
“不然我天天这么努力拼命,为了什么?”
最后,我们从厨房到床上,干柴烈火。
我把这间狭小逼仄的出租屋装扮成小爱巢。
满心欢喜地去旧家具市场淘别人不要的东西,添置一柜一物,变成一个家的样子。
买不起相框,我就把笑靥如花的合照,用一根根图针钉在墙上。
我看着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