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,任凭我怎么叫门,里面都再无声息。
我站在门外,手里捏着那两块被她手心汗水浸湿的巧克力,心里五味杂陈。
我曾天真地以为,只要揭露真相,就能唤醒那些被蒙蔽的人,后来才发现,有些人不是被蒙蔽,而是自愿活在谎言里,因为真相太沉重,他们背不动。
她的反应,让我更加确定,这村子对村民的控制,已经深入骨髓,残酷到了极点。
那个“我们都得死”,指的是谁?
是她自己,还是包括我?
就在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时,拐角处,李富贵阴沉着脸站在那里,身边是那个刀疤脸。
“许小姐,看来你不太安分啊。”
李富贵的声音像淬了毒,“我跟你说过,有些事,不知道比知道要好。
既然你这么喜欢打听,那不如……过几天村里有个祭祀,你也来参加参加?
长长见识。”
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假笑,但眼神里的寒意,却让我从头凉到脚。
李富贵的“邀请”,无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那个所谓的“祭祀”,十有八九就是为我准备的鸿门宴。
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主动出击。
他不是暗示我“长长见识”吗?
那我就好好“见识”一下,这红土坳的底裤到底是什么颜色。
夜,再次成了我唯一的掩护。
村长家灯火通明,不时传来划拳行令的喧闹声,像是在提前庆祝什么。
我没去他家,那儿目标太大。
我的目标,是村尾那间被废弃许久的宗祠。
爷爷的笔记本上,“祭”字旁边,隐约画过一个类似宗祠的简陋符号。
宗祠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,半扇门摇摇欲坠,院子里杂草比人还高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红土腥气,还有一种……陈腐的血腥味,像是屠宰场被遗忘了数十年。
我屏住呼吸,从一处坍塌的墙角溜了进去。
正堂里,几尊牌位东倒西歪,蒙着厚厚的灰尘。
月光从破损的屋顶窟窿里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我小心地挪动着脚步,生怕踩到什么发出声响。
突然,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软塌塌的东西。
低头一看,是一堆颜色深暗的麻袋,鼓鼓囊囊的,不知道装了些什么。
其中一个麻袋口没有扎紧,露出一角深红色的……泥土?
我蹲下身,用早就准备好的小铲子拨开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