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看我的眼神烙印在我脑海里,那里面除了恐惧,还有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三十分钟后,他们找到了她。
当潜水员把晴晴拖上甲板时,她的嘴唇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。
瞳孔扩散严重,右手紧握成拳,指节发白——“快做CPR!”
有人大喊。
救生艇上的医生往我身上裹毛毯时,我注意到他胸牌上印着”圣玛丽医院”。
这个细节让我睫毛一颤——前世我的尸体就是被送到这家医院开的死亡证明。
我踉跄着扑向晴晴,却被医生一把拦住。
“别妨碍抢救!”
医生们的动作越来越急促,可我知道结局早已注定。
此时救护车的鸣笛声恰好由远及近。
在手术室外长椅上我不知道等了多久,让我保持清醒的是,晴晴的电话,整整响了47次。
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,我猛地从长椅上弹起来。
医生大步走出来,摘下口罩,他扫视了一圈,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。
“暂时脱离危险。”
我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紧紧蜷缩,脱离危险?
这不可能!
我明明计算得那么精确——35米深度,氧气耗尽整整五分钟,连她挣扎的体力消耗都考虑在内了。
护士小心翼翼地补充:“但脑损伤情况不乐观...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可能会导致长期昏迷。”
植物人。
这个词在我舌尖打了个转。
我松开紧握的拳头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
这个结果竟比之前的预计还要令我满意!
现在,终于轮到晴晴尝尝被囚禁在躯壳里的滋味了——只不过,她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。
我站在ICU外的窗前,盯着里面那个插满管子的躯体。
多么讽刺啊,她引以为傲的大脑——现在成了一团无用的浆糊。
此时手机再次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