蘅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凝固,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攫住了她。
窗外,雨似乎停了,但浓稠的夜色依旧化不开。
她看着程砚僵直的背影,忽然觉得这个城市让她喘不过气。
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,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强烈——她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,一个能让她听到自己心跳声的地方。
11.程砚母亲那句“别再拖累她了”,像一根无形的刺,深深扎在林蘅和程砚之间。
空气仿佛凝固,病房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铅板,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,那压抑的氛围如同林蘅心头的巨石,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林蘅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医院,那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城市,此刻却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,让她感到了窒息。
她需要一个出口,一个很远很远,能让她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声的地方。
冰岛,“百城故事”计划的最后一站,成了她唯一的念想。
办完出院手续的程砚找到她时,她正对着冰岛的宣传册出神。
那宣传册上湛蓝的天空、洁白的雪地,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,让她的心渐渐平静。
“我的‘声音旅行’特辑,还缺一个调音师。”
林蘅头也不抬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之前医院里那场撕心裂肺的真相与诀别从未发生。
程砚喉结滚动,半晌,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
他没问为什么,也没提他母亲临终的话。
有些东西,已然沉重到无法宣之于口。
飞往雷克雅未克的航班上,气氛微妙得像结了一层薄冰。
两人并肩坐着,十几个小时的航程,除了起飞降落时必要的提醒,几乎零交流。
林蘅戴着眼罩,假装睡着,身体却不自觉地紧绷着,每一根神经都像拉满的弓弦。
她的脑海里翻江倒海,程砚的日记,他母亲的遗言,七年的误会,未来的迷茫,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眼前闪现。
而程砚,表面上平静地望着窗外,实则时不时偷偷用余光瞥向林蘅,眼神中满是纠结与关切。
邻座的程砚侧脸在云层透下的微光中显得格外清瘦,下颌线紧绷着,他似乎瘦了许多,也沉默了许多。
抵达冰岛,已经是当地的午夜。
极光研究所的向导早早等在机场,将他们直接拉到了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