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涂好粉底的脸颊,那滚烫的泪水像是一把火,烧痛了她的脸颊。
她迅速抬手抹去,动作狼狈又仓促,像是要抹去那段过于美好的、如今看来却无比讽刺的时光。
她抓起背包,几乎是逃一般地拉开了门。
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,像未卜的前路,她不知道等待她的,究竟是迟来的救赎,还是又一场盛大的、无处可逃的暴雨。
7.林蘅到古镇时,程砚已经架好了录音设备。
细密如雾的雨丝悠悠飘落,视觉上宛如一层薄纱笼罩着四周,轻轻沾在他深灰连帽衫帽檐上,触感凉丝丝的,渐渐凝成晶莹的小水珠。
“开始?”
他抬头,耳机线垂在胸前,指尖还捏着调试用的音叉,那音叉在雨丝中闪烁着微弱的光,听觉上周围只有雨丝飘落的细微沙沙声。
林蘅把相机挂到脖子上,金属扣撞出清脆的轻响,在寂静的雨中格外清晰。
“听你的。”
两人沿着青石板路走,脚下的青石板在雨水的浸润下泛着幽光,视觉上呈现出一种古朴的质感,每一步踩上去都能感觉到石板的坚硬与冰冷。
程砚的脚步很慢,每经过一扇雕花窗、一丛滴水的芭蕉,都会停住,举着麦克风对准声源。
雕花窗上精美的纹路在雨水中显得更加清晰,滴水的芭蕉叶上传来水珠滴落的滴答声,清脆悦耳。
林蘅跟在侧后方,镜头里的他总在低头,碎发被雨打湿贴在额角,像七年前在琴房练到深夜时的模样。
此时,雨水打在相机镜头上,发出轻微的啪啪声。
“咔嗒。”
程砚突然停住。
林蘅的镜头刚对准他侧脸,被这声轻响惊得抬眼。
“你刚才笑了。”
他没看她,手指摩挲着麦克风防风罩,“桥洞下的流水声混着你的笑声,比我调过的所有音都好听。”
那桥洞下的流水声潺潺作响,像是一首动听的乐章。
林蘅的手指在快门键上顿住。
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,她别过脸去看河面,波纹里映着自己发红的耳尖。
河面上的波纹在雨中一圈圈荡漾开来,视觉上美轮美奂,耳边还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哗哗声。
“程老师这是夸人还是夸设备?”
“夸你。”
雨丝突然密了些,打在身上有了些力度,触感更加明显,视觉上雨幕变得更加朦胧。
程砚低头调设备的间隙,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