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整个人都轻飘飘的,像是失了魂一般。
指尖还残留着日记本粗糙的触感,那粗糙的纸张摩挲着指尖的皮肤,带来一种真实又刺痛的感觉,以及程砚指节抵在桌上时那近乎痉挛的苍白,那苍白的指节仿佛还印在她的视网膜上,挥之不去。
“我怕你可怜我。”
“更怕你说‘我陪你扛’——我连自己都养不活,拿什么给你未来?”
这些话像淬了冰的针,密密麻麻扎进她心里,疼得她连呼吸都带着涩意,每一次呼吸,那涩意都像一把小刀,在她的喉咙里割着。
七年的怨怼、不甘,在此刻轰然坍塌,只剩下一种荒谬的、令人窒息的心疼,那心疼如潮水般将她淹没,让她几乎无法站立。
院子里,林母正在晒被子,阳光暖融融地洒下来,像一层金色的薄纱,轻柔地覆盖在院子里的每一处角落。
空气里弥漫着皂角和阳光混合的、令人安心的味道,那味道淡淡的,甜甜的,钻进她的鼻腔,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。
看见林蘅失魂落魄的样子,手里还攥着那个眼熟的日记本,老人叹了口气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小程那孩子,七年前寄过信。”
林蘅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难以置信,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震惊。
林母转身进屋,从一个上了锁的旧木抽屉里,翻出一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。
那旧木抽屉发出“嘎吱”一声轻响,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。
信封边角已经磨损,摸上去有些粗糙,邮戳上的日期清晰可见——2016年4月23日。
林蘅颤抖着手接过,抽出里面的信纸,她的嘴唇微微颤抖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,半天发不出声音。
字迹和日记本上如出一辙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、略显锋利的笔触:“阿姨,我是程砚。
蘅蘅要是问起我,麻烦告诉她...我不是不要她,是没资格要。”
短短几行字,却像千斤重担,压得林蘅几乎喘不过气,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。
“当时地址写错了一个门牌号。”
林母抹了把不知何时涌出的眼泪,声音哽咽,“我去邮局问了好几次,都说地址不对,信退回来了。
我想着等你情绪稳定点再给你看,又怕你再受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