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端茶倒水、预订外卖的纯打杂岗。
我的工位被刻意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。
紧挨着嗡嗡作响、永不停歇的打印机,和散发着某些不明混合气味的垃圾桶。
桌子上堆满了前任留下的不知名杂物,连个像样的转椅都没有。
只有一个吱呀作响、仿佛随时可能散架的破旧靠背椅,孤独地立在那里。
我的直属领导,一个发际线高耸入云、啤酒肚圆润如球的秃头中年男人,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。
他从鼻孔里不屑地哼出一声,扔下一句:“你是新来的林语是吧?
先把桌上这些文件分门别类整理好。”
然后就背着手,迈着标准的八字步,消失在了他那间宽敞明亮的独立办公室里。
全程,没给我一个正脸。
我看着面前那堆积如山、散发着陈年霉味的文件,再看看周围那些对我视若无睹、表情麻木得像流水线产品的同事。
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、无法言说的荒诞感。
我每天的工作,就是与复印机为伍,与各种订餐软件搏斗。
还要时刻准备着忍受谢顶领导时不时的呼来喝去——“小林,咖啡,不加糖不加奶,快点!”
“小林,这份报告下午就要,你自觉加个班把它弄完!”
偶尔在楼道里碰到那位HR王经理,她依然是那副鼻孔朝天的傲慢模样。
眼神扫过我时,就像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,仿佛我跟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配跟她享受同一片天空。
在机械地重复着这些毫无技术含量的琐碎工作之余,我开始默默观察这个所谓的市场部。
观察我的秃头领导。
很快,我就发现,这个看似平静无波的部门,实则暗流汹涌,藏污纳垢。
有拉帮结派的,有互相倾轧的,有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,精彩纷呈。
我的谢顶领导——王胖子,在部门里作威作福,俨然土皇帝。
但对另一个部门的一位刘经理,却表现得异常恭敬,甚至可以说是谄媚到了骨子里。
有一次,我去给那位刘经理送一份标注着“加急”字样的文件。
我刚走到刘经理办公室门口,正准备抬手敲门,就听到里面传来王胖子那油腻至极的声音,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讨好和算计:“刘总,您看那个‘启明星’项目,咱们是不是可以这样……”他刻意压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