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尽头的长椅上多了个软垫。
系统的声音响起,“当前进度:10%。”
转折点发生在某个暴雨夜。
我去给值夜班的”父亲”送伞,却在走廊看见阿阳猛地从病床边站起来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
我冲进去。
他猛地抬头,眼睛通红:”她突然抽搐……”我立刻按下呼叫铃,同时检查”我”的瞳孔:”是癫痫发作?
之前有过吗?”
“没有!
从来没有!”
阿阳的声音支离破碎,”我明明一直看着……”医护人员冲进来时,我死死拽着想跟进去的阿阳:”让他们处理,你进去会妨碍抢救!”
他在我旁边发抖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我闻到他衣领上潮湿的雨水味,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。
这一刻,他不是那个冷漠疏离的江叙阳,只是我的阿阳——害怕失去我的阿阳。
当医生宣布”只是药物反应”时,阿阳瘫坐在长椅上,双手捂着脸。
我默默递去纸巾,他接过的瞬间,一滴温热落在我手背上。
“谢谢。”
他哑着嗓子说。
暴雨敲打着窗户,我们在长椅上坐到天亮。
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,阿阳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:”昨晚……谢谢你。”
不知道是出于感谢还是别的什么,阿阳开始主动和我说话了。
早晨我在走廊看书时,他会问我:”今天咖啡加糖了吗?”
午餐时间,他会默默多拿一份餐具,推到我面前。
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柔软,偶尔还会恍惚。
我知道,他在我身上看到了”她”的影子——那些不经意的小动作,说话时微微歪头的习惯,甚至喝汤前总要吹三下的固执。
我不是在模仿,我只是在做自己。
“当前进度:2...60%。”
9.那天,我在父亲办公室看到一批新到的进口药,正好是”我”的治疗需要的。
“这个很难申请吧?”
我故意问。
父亲叹气:”临床名额有限,排队要三个月。”
我立刻给阿阳发了消息:”听说你在找新进口药?”
三秒后,电话响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的声音紧绷,”这个药还没上市。”
“我爸是主治医师啊。”
我晃着腿,”不过确实很难弄到……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”条件?”
我笑了:”教我滑雪。”
阿阳犹豫了一整晚。
我知道为什么——滑雪是我们爱情的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