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笑,“你哭着骂我也挺狠的。
说什么‘白痴男人’、‘吃什么冰激凌,不如吃斋念佛’。”
林静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:“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。”
“因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哭给我看的人。”
他说这话时,声音不再轻浮,而是沉稳得让人几乎有些心痛,“林静,那几天你写的每一页,我都偷偷拍下来了。”
林静惊讶地看着他。
他从手机里调出相册,一张一张翻给她看。
那些写着“今天女儿吃饭很乖”、“我今天想吃水煮蛋”的页角,那些她以为没有意义的日常琐语,全都被他小心地存着。
“你写得太认真了,”他说,“我总觉得你不是在跟我交流,而是在把我们重新写一遍。”
“那你现在……”她低声问,“想怎么写?”
程远看她几秒,起身走到床头,把那本牛皮笔记本拿过来,翻到新的空白页。
他坐回沙发,写下两个字:“你好。”
他把笔递给她。
林静接过,迟疑片刻,也写下四个字:“重新认识你。”
两人对视了一眼,像是突然被心跳打断了节奏。
厨房灯还亮着,像从日常里漏出的一点柔光。
程远拍拍大腿:“我去做冰激凌。”
“你真的学会了吗?”
林静狐疑地看他。
“我专门去学的。”
他说得理直气壮,“我还订了抹茶粉和香草浆,一次买了三大包。”
“万一做得难吃呢?”
“那你就怪我——”程远捏着笔在空中画圈,“怪我没有早点听见你的‘我想吃’。”
林静眼里忽然泛起亮光,像一颗尘封的糖突然被泡进了温水里,化开来,轻轻甜着喉咙。
不一会儿,女儿从房间跑出来,小手举着画纸,嚷嚷着:“爸爸妈妈,你们看!”
纸上画着三个撑伞的人,站在暴雨里,身后没有太阳,也没有彩虹,只有一片蓝蓝的天。
“怎么没有太阳啊?”
林静蹲下问她。
女儿歪着头说:“因为你们还在等雨停。”
林静眼眶倏地一热,轻轻把她抱进怀里。
“那你觉得,雨什么时候会停?”
女儿咬着笔头想了半天,“大概……等你们牵手一起吃完冰激凌吧。”
林静抬头看向程远,他正站在厨房门口,举着那碗自制冰激凌,像捧着什么神圣的仪式品,一脸得意。
“你们这暴雨结局,也太甜了点吧?”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