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……不要哭了……你先走……”她听不懂那些话，却越听越心惊。
忽然，他抓住了她的手，力道极紧，几乎要将她捏碎：“……我不走……我不能再丢下你……”那一瞬，她怔住了。
10. 火劫前尘又回到了那一夜。
他那时还叫阿寂，是木匠老张从村口破庙旁捡来的孩子，和他一块儿长大的，还有木匠的女儿，是义女，唤作“阿栖”。
阿栖生得乖巧，爱笑，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，眼睛弯弯的。
老张常说：“你们两个啊，跟刻出来的一样。”
那年冬天，山下乱兵过村。
老张将两个孩子藏进柴房，靠着对村路的熟悉，自己一人前去引开敌人。
可一炷香后，火烧了过来。
阿寂眼睁睁看着，柴房快被火封死了，此时木匠跌跌撞撞来了，从火里背出阿栖和他时，浑身焦黑，刚踏出一步，便倒下再没动。
“阿爹！
阿爹！！”
阿栖哭着扑过去，身后是呼啸的火浪。
他想拉她，却被她反手推开，眼里含着泪，对他笑了一下。
“你快走，别傻站着。”
他哭：“我不走，我要救你！”
阿栖摇头，那笑轻得像雪：“你要活着，阿栖才不白疼你。”
他听不懂，只觉她像是在交代什么。
火烧得越来越近，他冲过去想拉起她走的那一刻，一道金光从烧塌的佛龛中炸出，将他整个裹住——佛光罩身，烧不进他一步，却也过不了三尺外的火墙。
而柴房轰得突然倒塌，刚巧砸在了姑娘身上，只一秒，火舌窜天高，似还有一声凄厉地哭叫。
他逃不出那道光，那道光死死护着他，却护不了第二个人。
那一夜，他活了，木匠死了，阿栖也没了。
从那之后，阿寂成了“明寂”。
11. 情断佛前昏黄的灯火在风中微颤，投下一抹柔光。
床边的少女伏在他身侧打盹，呼吸轻浅，额前发丝垂落在他手背上，她的小手紧紧勾着他的小指，仿佛一松开，他便会再次离去。
他呆呆地望着她，胸口一阵酸胀——她眼角的弧度，眉宇间那股执拗的神情，竟和记忆中的阿栖……有那么几分相似。
但又不是。
不，她不是她！
不是那个在雪夜里烧伤半边身体，还死死护着他、哭着喊“哥哥救我”的小女孩。
不是那个从小就跟他一起挤在木匠家旧屋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