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总觉得顾砚的心是块冰。
他加班到凌晨,我送热粥去公司,他说“放桌上”;我生日那天暴雨,他说“在开会”;直到苏棠的“怀孕照”发来,他说“对不起”,我蹲在便利店后巷哭到缺氧,他也没追过来。
现在我才知道——冰下面藏着火。
那天我蹲在货架前理货,余光瞥见道影子。
顾砚站在收银台旁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墨镜盒,胸口的粉红斑纹像着了火,从领口漫到耳尖。
“听说你能看见保质期?”
他假装看价签,声音比平时低三度,“这盒巧克力...帮我看看?”
我低头。
巧克力包装在我眼里透明了——生产日期新鲜,可盒底压着张纸条:“晚晚,这是你上次说想吃的牌子,便利店没货,我让人从瑞士带的。”
陈姨在里屋喊:“小顾啊,你总来查隐患,怎么没见你查过晚晚的保温杯?”
我手一抖。
那只印着小猫的保温杯里,顾砚上周“不小心”落下的润眼液还在,瓶身贴着便签:“透视眼用多了会累,医生说这个不刺激。”
苏棠昨天来闹,说顾砚是被她“可怜”才回头。
可我盯着她胸口——灰紫的纹路像团霉,而顾砚站在我身侧,心跳快得红斑纹要烧穿衬衫。
他说:“三年前没送出去的戒指,今天能再试一次吗?”
我看着他眼睛。
这次不用透视眼也能看见——里面有三年前的我,举着热豆浆说“第二杯半价”,还有现在的我,攥着他的手说:“先解释,为什么墨镜盒里还塞着我大学时掉的发绳?”
1.豆大的雨点如子弹般狠狠砸在便利店的玻璃上,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,那声音好似无数小鼓同时敲响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我正低着头,用粗糙的抹布一下一下地擦着货架。
突然,一声细弱的喵叫钻进我的耳朵,那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,却在这嘈杂的雨声中格外清晰。
声音从店门口的台阶下隐隐传来。
我随手抓了把伞,猛地冲出去,伞面被雨滴打得啪啪作响。
雨幕如一道厚重的灰色帷幕,在这朦胧中,我瞧见一团灰毛蜷缩着,那是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猫。
它的后腿上,鲜血如鲜艳的红绸,在雨中一点点晕染开来,项圈上坠着颗绿莹莹的珠子,像暗夜中的翡翠,散发着神秘的光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