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笔力不足,但结构端正。
谁教你的?”
“小时候……家里请过先生。”
我随口编道。
“家道中落?”
我低头不语,假装伤感。
周账房没再追问,转而开始教我基本的记账方法。
他讲解得很耐心,完全不像王妈妈她们那样严厉。
但这种反常的和善反而让我更加警惕,在明月楼这种地方,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。
“这个‘出入’是什么意思?”
我故意指着一个术语问,身子前倾,趁机偷看他正在整理的账本。
周账房迅速合上账本,但那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几个关键词……“赵员外”、“五百两”、“特殊服务”,还有被涂改过的痕迹。
“初学不必知道这些,”他和蔼地说,“先从简单的开始。”
接下来的一个时辰,他教我如何记录日常开销。
我假装专心学习,实际上在观察整个房间。
墙上挂着一串钥匙,桌上除了账本还有几封拆开的信,最上面那封盖着官印。
临走时,周账房突然问:“你喜欢琵琶?”
我愣了一下:“还...还行。”
“昨天的弹法很特别,”他若有所思地说,“不像乡下姑娘能学到的。”
心跳骤然加速,我强作镇定:“是以前路过的一个艺人教的。”
“是吗?”
他笑了笑,眼神却锐利如刀,“那你很有天赋。
赵员外最喜欢有才艺的姑娘,你运气不错。”
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夸奖,却让我背后发凉。
周账房在怀疑什么?
我的现代琵琶技巧确实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,但我没想到会因此引起注意。
回到厢房,我仔细回想今天的发现:周账房在做假账,而且涉及赵员外;官府可能与明月楼有某种联系;那口井对小桃有特殊意义……傍晚时分,王妈妈突然来访,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。
托盘上放着一套精美的衣裙和几件首饰。
“试试看,”王妈妈笑眯眯地说,“赵员外派人送来的。”
我展开衣裙,上好的丝绸,淡紫色,绣着精致的蝶恋花图案。
首饰是一对白玉耳坠和一支银簪。
簪头尖锐,在烛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喜欢吗?”
王妈妈问。
“这些太贵重了……”我小声说,手指摩挲着银簪。
这或许能当武器用。
“赵员外说了,出阁那晚要你穿这个。”
王妈妈得意地说,“他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