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雨珠,婚纱手套被沾湿,却笑得眉眼弯弯:“你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,也是雨天?
你把安全帽给我,自己淋得打喷嚏。”
她忽然想起储物间的串灯,想起他说“共过风雨”的那个瞬间,忽然觉得这场雨不是阻碍,而是命运的呼应。
婚礼进行曲突然响起,竟是用工地的钢管和安全帽敲击出来的旋律。
任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臂弯比平时僵硬许多,西装肩膀上的水迹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。
“我的小公主,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,“爸爸带你去见你的星星。”
走过红毯时,任萍看见母亲坐在第一排,手里攥着块绣着玉兰花的手帕——那是外婆的陪嫁。
巫伟站在花拱下,花拱是他连夜用废钢筋焊的,缠着从工地苗圃偷来的绿萝,此刻在灯光下,竟比任何鲜花都要鲜活。
她忽然明白,爱情从来不需要完美的场地,只要有那个愿意陪你在暴雨中筑巢的人。
交换戒指时,巫伟的手剧烈颤抖,任萍却稳稳地替他戴上。
掌声响起的瞬间,暴雨忽然停了,云层裂开道缝,阳光斜斜切进来,照在钢筋花拱上,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有人惊呼着指向窗外——远处的高架桥上,竟浮着一道淡紫色的彩虹,像座通往星空的桥。
第十章:玉兰树下的三重影产房外的玉兰花迎来了今年最后一场花期。
任萍攥着巫伟的手,阵痛间隙看见父亲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徘徊,手里转着那枚翡翠烟斗,却始终没有点燃。
母亲坐在长椅上,把婴儿包被叠了又叠,包被边缘绣着小起重机和玉兰花瓣,是她熬夜赶工的杰作。
“深呼吸,”巫伟的声音像工地的安全绳,沉稳而可靠,“还记得顶楼的星星吗?
宝宝很快就能看见它们了。”
他另一只手握着个小收音机,里面播放着工地的白噪音——搅拌机的轰鸣,工友们的口哨,还有他亲自录制的“宝宝,爸爸在搬砖给你挣奶粉钱”。
忽然,一声啼哭撕裂春日的宁静。
任萍听见母亲的抽气声,看见父亲的烟斗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而巫伟的眼睛,亮得像他们第一次看星星的夜晚。
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时,任母第一个冲上去,却在掀开小被子时,捂住嘴轻轻笑了——婴儿皱巴巴的脸上,正沾着块小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