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放下,长出一口气。
她以为这一天终于结束。
结果,电话响了。
“林栖栖,请你来三十三楼一趟。”
是沈执的私人秘书。
她脑中嗡地一下。
三十三楼是总裁私人办公区,除了核心高管没人踏足。
她一个临时工?
电梯上行,她手心汗湿一片。
推开门的瞬间,她看见沈执背对着落地窗,身影修长,肩线笔挺,像一柄拔出的利剑。
他没有回头,只问:“你住哪?”
“我……我现在暂住在西城那边的合租房。”
她低头。
“今晚你住哪?”
她一怔,眼圈突地一热。
住哪?
她今晚根本没地方去。
两个小时前,房东打电话来说她房租逾期三天,明早有人来看房,要她今晚就把东西清走。
她带着打印稿跑回办公室连行李都没收拾,现在一身疲惫、一无所有。
“没住处?”
他像是看穿她的窘迫。
她艰难地抬眼,却只见他缓缓转身,语气冷静得不像在说人话:“那就跟我结婚吧。”
“……啊?”
“我说,”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,“我需要一个妻子,名义上的。
你需要个地方住。
各取所需。”
林栖栖像被闪电劈中。
这是什么狗血剧本?
“沈总,我不是那种人,我不会因为住不起房就——明天上午九点,民政局见。”
他说完就转身离开,“你可以拒绝。
但你最好清楚,现在的你,还有几条路?”
她僵在原地。
夜风从半掩的落地窗灌进来,冷得她脊背一阵发麻。
第二天早上九点整,她真的站在了民政局门口。
身边那个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,脸色冷峻,签字的手极快,仿佛不是在签婚书,而是一份项目并购合同。
“配偶姓名:沈执。”
“配偶姓名:林栖栖。”
大红本啪地一盖,命运就这么翻了一页。
她坐在民政局的长椅上,手里捏着结婚证,怀疑自己昨晚根本没睡,而是做了个漫长又荒唐的梦。
“走吧。”
沈执淡淡说。
她被他带上车,一路沉默,像坐上驶向深渊的列车。
“你为什么选我?”
她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沈执看了她一眼,语气平淡:“你出现得刚好,不多不少。”
她笑了,笑得有些凄凉:“原来我不过是‘刚好’。”
“你要离开吗?”
她咬唇,沉默。
“你想继续流浪,还是今晚就能睡在带暖气的大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