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面裂开的镜子,折射出一张陌生女孩在火焰中起舞的剪影。
是她?
是雪溪?
还是她记忆里被植入的幻觉?
她用尽力气拽住他的耳垂,大喊:“我是雪溪!
你看看我,我是沈雪溪!”
他怔住,手指慢慢松开,整个人像失血的尸体一样跪在床边,脸埋进掌心。
天快亮了。
沈冰河蹲在浴室,打开水龙头,用冷水狠狠拍打脸颊,胸腔仍在猛烈起伏。
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,忽然发现脖子上泛起淡淡青紫,手印清晰。
镜子后方,传来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像某种机关错位的信号。
她缓缓贴近镜面,忽然之间,镜子仿佛呼吸一般轻轻隆起,一个字迹出现在雾面上:“左瞳变黑,立刻撤离。”
沈冰河脸色彻底变了。
这不是幻觉,也不是梦。
她知道,真正的记忆错位,从这天夜里才刚刚开始。
2沈冰河是在清晨四点醒来的,惊悸尚未平息,脖子上的淤青像一道警告,提醒她昨夜并非噩梦。
她下楼,不知为何,双脚被某种奇异的牵引吸向东南角的偏厅。
那是傅宅极少有人进入的区域,布满灰尘,连空气都带着旧木地板发霉的味道。
她站在那扇紧闭的黑色门前,犹豫几秒后,轻轻扭动门把。
门纹丝不动,锁住了。
她俯身查看,门缝间落着一枚古旧钥匙。
像是……故意为她留下的。
钥匙插入锁孔,轻轻一旋。
“咔哒。”
门应声而开,灰尘扑面而来,像一段被封印的记忆,在这瞬间苏醒。
屋内光线昏暗,镜面墙覆盖了三面,每一面都镶嵌着繁复花纹的金属边框。
中央是木质地板,仍能看出脚尖点地的磨痕。
墙角堆着残破的芭蕾鞋、练功裙,还有一架静默的投影仪。
她走近,发现主镜正中间的银面玻璃上,刻着一行字:左瞳变黑,立刻撤离。
心脏重重一跳。
那不是幻觉,不是雾气,不是梦中呓语——是她昨晚在卧室镜子中看到的警告,现在,就活生生出现在现实。
沈冰河咽了口唾沫,低头,视线在木地板间瞥见一本发黄的手札,封皮上刻着“XIX·S”。
她捡起,轻轻翻开第一页——“第一日,GS-7实验并未告知副作用。
傅云深在我面前第一次眼睛发黑。
他没有认出我,叫我别靠近,说我会‘着火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