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的“天籁科技”广告,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、却毫无温度的笑意。
他们中的大多数人,都在最近几个月内植入了“清心乐章”。
他们确实不再焦虑,不再愤怒,不再悲伤。
他们变得“平和”,高效,符合这座城市对每一个“零件”的期待。
但他们也失去了那些鲜活的、混乱的、却构成了“人”本身的情感棱角。
他们成了……阿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冰冷的词:数据傀儡。
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她加快脚步,穿过人群,走向巷子深处一面斑驳的老墙。
这里曾是新汴京一道独特的风景线——她的好友,流明,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街头艺术家,曾将这里当作他的画布。
流明擅长将古老的水墨意境与未来光绘技术结合,用流动的光束在粗糙的墙面上勾勒出山水、神兽、或是底层民众挣扎呐喊的瞬间。
他的作品充满生命力,是这冰冷都市中一抹难得的、炽热的色彩。
阿音曾在这里,用她的“徵音”为流明寻找灵感,两人分享着对传统与未来的共同思考。
然而,此刻,那面墙……是空白的。
不,比空白更糟。
墙面被一层光滑的、泛着金属冷光的涂层覆盖,上面投射着循环播放的“天籁科技”宣传片和城市管理条例。
流明那些曾经燃烧着激情与思考的光绘水墨,消失得无影无踪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阿音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。
她站在墙前,呆呆地望着那冰冷的宣传画面,雨水顺着穹顶边缘滴落,在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,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。
“在看什么?”
一个平稳无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
阿音猛地回头,看到了流明。
他站在那里,穿着整洁的、带有“天籁科技”附属企业logo的工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
他的脸庞依旧是她熟悉的轮廓,但那双曾如同蕴藏着星辰大海、闪烁着狡黠与热情的眼睛,此刻却像两潭死水,平静,空洞,倒映着墙上冰冷的广告光芒,却没有任何属于他自己的光彩。
他的嘴角,也挂着那种与夜市其他人如出一辙的、标准化的平和微笑。
“流明……”阿音的声音有些干涩,“你的画……墙……哦,那个。”
流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墙壁,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