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进来,后头跟着个穿灰袍的年轻仵作。
“三更天集合。”
许墨阳把卷宗拍在草料堆上,溅起一片浮尘,“济世堂出了命案,悬案司要并案查。”
苏素蹭地站起来,杏眼发亮:“连环案?”
“你留下帮手。”
许墨阳刀柄点了点陈逸风,“带苏姑娘熟悉青州地界。”
陈逸风盯着苏素后脑勺晃悠的马尾辫,牙根直痒痒。
这哪是帮手,分明是许墨阳插在他眼皮底下的钉子!
2 药堂疑云济世堂的门槛快被踩塌了。
陈逸风扒开人群往里挤,后襟冷不丁被人拽住。
苏素攥着他腰带上的铜扣,眉毛挑得老高:“官差办案,借过!”
前头抱药罐的老头儿吓得一哆嗦,生生给她让出条道。
堂屋里乌泱泱跪着七八个人,孝服上沾满泥点子。
领头的中年汉子捶着地砖干嚎:“我爹昨儿还能喝两碗粥,今早就咽气了!
定是你们开错了方子!”
药柜后头转出个穿青布衫的妇人,手里端着铜秤盘,眼皮都没抬:“李老爷痰症入肺三年,能撑到开春已是造化。”
“徐灵素!
你咒我爹!”
汉子蹦起来要扑人,被陈逸风横刀拦住。
苏素绕到棺木前嗅了嗅,突然掀开白麻布。
腐臭味轰地炸开,呛得人倒退三步。
她倒是面不改色,指尖蹭了蹭尸体嘴角:“七窍渗血,指甲发黑——这是中毒。”
“放屁!
我爹喝的都是济世堂的药!”
“喝药?”
徐灵素冷笑,铜秤盘往案上一磕,“人参三钱,川贝五钱——这方子要吃死人,青州城早该绝户了。”
陈逸风正头疼,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。
段寻背着药箱跨进来,月白袍子纤尘不染,跟灵堂格格不入。
他冲徐灵素略一颔首,径自掀开尸布验伤。
“劳驾,取根银簪。”
段寻话音未落,苏素已经拔下自己的桃木簪递过去。
簪尖插进喉头再抽出来,木纹里渗出一道青线。
“鹤顶红。”
段寻掏帕子擦手,“每日半钱,连服十日毙命。”
堂屋里顿时炸了锅。
李家人哭骂着要砸药柜,徐灵素抄起捣药杵横在胸前,眼尾泛红:“我徐家三代行医,轮不到你们泼脏水!”
陈逸风刀鞘往柜上一拍:“都闭嘴!
尸体抬回衙门,徐掌柜跟李家人统统带走!”
苏素突然拽他胳膊:“那柜子第三格,药罐子摆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