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。
数日后,我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。
我寻了兄长一套旧衣衫,将自己打扮成个文弱书生的模样,又央求贴身丫鬟翠环守口如瓶,便揣着一颗七上八下、既兴奋又忐忑的心,偷偷溜出了府门,径直往城南那“蝶恋花”而去。
“蝶恋花”坐落于汴梁城最繁华的一条街巷深处,门面瞧着倒也雅致,朱漆大门,檐下挂着两盏精致的蝶形灯笼。
只是那门内隐隐传出的丝竹之声,以及女子娇媚的笑语,又透着一股子与寻常酒楼茶肆不同的靡靡之风。
我深吸一口气,学着兄长平日的模样,摇着不知从哪儿顺来的折扇,尽量让自己的步子显得潇洒些,迈进了那扇神秘的大门。
楼内果然别有洞天。
奇香扑鼻,似兰非兰,似麝非麝,闻之欲醉。
四周纱幔低垂,烛影摇红,光线暧昧。
三三两两的男子,或倚栏独酌,或与衣着暴露的女子调笑;亦有几位打扮入时的女子,神情或寂寥或放浪,独自坐在角落,眼神迷离地望着某处。
这情景,与我想象中风雅的画社全然不同,倒真如兄长所言,是个“醉生梦死”的所在。
我心中有些发怵,正想打退堂鼓,却听得一声轻笑自身后传来:“这位小哥儿,瞧着面生得很,莫不是第一次来我这‘蝶恋花’?”
我猛地回头,便见一人斜倚在不远处的紫檀木躺椅上,正含笑望着我。
那人约莫二十出头,身着一袭墨紫色锦袍,袍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暗纹,随着他的动作,仿佛有无数蝴蝶欲振翅飞出。
他肤色极白,在昏黄的灯光下,几近透明。
一头乌发未束,随意披散在肩头,更添几分慵懒不羁。
而最引人注目的,是他那双眼睛。
那是一双真正的桃花眼,眼尾微微上挑,波光流转间,似有万千情意倾泻而出。
他明明只是随意一瞥,却让我觉得,那目光是专为我而来,深情款款,足以溺毙人心。
“在下……在下慕名而来,想要求见蝶郎君子。”
我强自镇定,声音却有些发颤。
那人闻言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,缓缓坐直了身子,向我招了招手:“哦?
寻我何事?
是想求画,还是想……求别的?”
他的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,像羽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