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下淌。
“奶奶临终时握着我的手说,最怕我将来孤零零一个人。
可她也说,那是一个人最终的归宿。”
他张了张嘴,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。
身后公路上有货车呼啸而过,车灯照亮他发青的眼底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“小雨。”
“我答应过奶奶要保护你,可我食言了,我该跪的,我会一直在这跪到你原谅我。”
我冷笑。
“快三十的人了,能别再玩这种幼稚的苦情戏了吗?”
我转身就要关门,背后却传来他的嘶吼。
“季雨!”
“你相信我,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。”
“我们在这开一家殡葬店!
城里的公司我不要了,我查过了,这里的人流量......”我手机突然震动。
是宋池发的消息:“明天一起吃饭吗?”
我嘴角微微上扬。
肖雪鉴的眼神冷了下来:“是昨天那个人吗?”
我头也不回:“和你没关系。”
12宋池约我去后山看油菜花那天,肖雪鉴像个幽灵尾随在后。
金黄花海中,宋池望向天空:“你奶奶啊,还给我塞过零食呢。
是个很慈祥的人。”
我红了眼眶。
是啊,奶奶是个很好的人,所以我不能让她担心。
“你说奶奶之前去城里看过墓,怎么最后还是选了老家?”
“可能是她老人家算准了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吧。”
墓碑前立着两捧白菊,肖雪鉴蹲在地上用湿巾擦拭碑文。
他的西装裤沾满泥点,手指被寒风吹得通红。
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歪掉的供果摆正,突然想起奶奶去世头七,他喝得烂醉,抱着我痛哭。
“她明明答应要活到我们结婚的......”时间真的会把人变得面目全非。
现在他如此虔诚地扫墓,我只觉得讽刺。
宋池似乎看出什么,默默退开几步。
“奶奶说过,” 我走到肖雪鉴身后,“好的感情是双向奔赴,不是单方面乞讨。”
他猛地回头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:“你愿意和我......不,” 我打断他,“我是说,奶奶在天之灵,不会想看你现在这副模样。”
一个月后,我收到法院传票。
肖雪鉴以 “侵犯名誉权” 起诉林薇薇,索赔精神损失费五十万。
开庭那天,我在旁听席看见他西装笔挺,眼神却像淬了冰。
“原告陈述,”法官敲下法槌,“被告多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