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知道?”
“很喜欢它的镜头语言。”
他说。
“我也是。”
那天的交流比以往多了几句。
气氛好像轻松了些。
我发现自己整理书架时,目光会偶尔瞟向入口。
心里有个微小的声音在期待。
期待看到那个浅灰色的身影。
但另一个声音立刻响起,更大声。
危险。
保持距离。
我握紧口袋里的鹅卵石。
冰凉。
坚硬。
提醒我,我是谁。
我的世界,是什么样子。
我低下头,继续工作。
维持正常。
那天下午,我去还书架上的书。
手有点抖,是药物的副作用。
他正好走过来,递给我一本他刚看完的画册。
“这本也很有意思。”
他很照顾我的手抖,没有直接递到我手里,而是轻轻放在我面前的工作台上,我伸手就能拿到。
很稳妥。
又有一次,临近下班时,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,脸色大概不太好。
我想提前走。
“有点不舒服,我先走了。”
我说。
他抬头看了我一眼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
声音很平静。
“不用,谢谢。”
他没有追问,只说:“路上小心。”
我们聊天的次数多了些。
偶尔,我说起对某幅画的看法,那些想法有时连我自己都觉得古怪。
他听得很认真。
“这个角度很有趣。”
他会这样说,没有一点奇怪的表情。
一个夏天的午后,外面突然乌云密布,雷声滚滚。
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。
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我肩膀缩了一下。
他注意到了。
他起身,走到窗边,拉上了厚重的窗帘,隔绝了外面的狂风暴雨。
“我最近在看一个关于旧物改造的设计项目,”他回到座位,声音平和地开口,转移了话题,“把废弃的工厂改造成艺术区,很有意思。”
这些微小的细节,一点点累积起来。
我感到一种久违的放松。
一种不被审视的安全感。
好像很久很久,没有人这样不动声色地照顾过我的感受。
我口袋里的鹅卵石,似乎不那么冰冷了。
3顾深的温暖,像一点点渗透进来的光。
我开始渴望一些过去不敢想的东西。
正常的交往,甚至,被爱的感觉。
但那个标签,像刻在我骨头上的字。
精神分裂症。
我配不上这些。
我害怕。
如果他知道了真相,现在这点微弱的光亮,会立刻熄灭吧。
一个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。
几年前,病情反复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