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门口,却发现木门上不知何时贴满了黄纸,每张纸上都画着缝着眼的纸人,而门缝里,正渗出带着体温的鲜血,在地上汇成箭头,指向作坊最深处的Storage室——那个我从未进去过的禁地。
Storage室的铁门挂着七把铜锁,钥匙孔形状正是玉簪的缠枝莲。
当簪子插入锁孔的瞬间,姑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“秋丫头,记住,缝眼不缝唇,缝唇勾魂门,第七个纸人,要用你的血描唇……”门“轰”地打开,里面堆满了历代纸扎铺传人的牌位,正中央的祭台上,摆着具穿着寿衣的纸人,面容与我一模一样,胸前贴着张黄纸,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,而纸人的嘴唇,被朱红的唇膏描得格外鲜艳,像是刚吸过血。
我听见后巷传来密集的脚步声,回头看见七个穿蓝布衫的小孩站在作坊门口,他们的眼睛被缝死,嘴角咧开至耳根,齐声发出姑姑的声音:“秋丫头,该缝第七个纸人的眼睛了……”第二章:胎发纸人咒鸡叫头遍时,我从Storage室逃离,玉簪断在铁门的锁孔里,掌心扎着木屑。
供桌上的长明灯不知何时熄灭,七片剪纸散落在地,其中一片粘在纸人残骸上,眼瞳处的血迹变成了“1997”四个数字——正是母亲难产去世的年份。
王婶送来早饭时,发现我手腕上多了道红痕,形状像极了纸人张开的嘴。
她盯着我手中的玉簪,突然颤抖着说:“这是你太奶奶的东西,1942年饥荒,她用七个孙子的头发造纸,缝出的纸人能替人挡灾,却也断了林家的男丁,从此传女不传男。”
我摸着簪子上的缠枝莲,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,姑姑曾说过:“秋丫头,你娘走前留了句话,说‘七月十五别碰纸人唇,碰了魂归缠枝莲’。”
当时我没懂,现在看着Storage室的祭台,突然明白,所谓的纸扎铺,其实是林家世代相传的替魂阵。
“你姑上个月就开始不对劲。”
王婶压低声音,“她总在半夜给纸人缝眼睛,用的是你的照片,还有——”她指向后巷的槐树,“从那棵老槐树下挖出来的胎发。”
我翻开姑姑的血字日记,第二页写着:“1997年八月,秋丫头的胎发找到了,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