校长儿子还厉害!”
林建国蹲在门槛上猛抽旱烟,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。
自从答应让林夏继续读书,他就再没踏进过女儿的柴房。
此刻看着村民们围着女儿问东问西,粗糙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又蹭。
李秀兰躲在人群后抹眼泪,围裙兜着刚从菜园摘的黄瓜,想递过去又怕丈夫看见。
“听说北大的校长要亲自来送录取通知书?”
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嗓子。
林夏这才注意到陈远山怀里的牛皮纸袋,隐约露出烫金的 “北京大学” 字样。
她的膝盖突然发软,若不是身旁的王婶眼疾手快扶住,险些跌坐在地。
夜幕降临时,林家小院被灯笼照得通明。
林阳缩在角落啃玉米,腮帮子鼓得老高,时不时瞪姐姐一眼。
林建国破天荒杀了只老母鸡,鸡肉炖蘑菇的香气飘出老远。
酒过三巡,隔壁村的媒婆扭着腰跨进门槛:“他叔,我给夏夏寻了门好亲事!
县医院院长的儿子,研究生毕业......砰!”
林建国的酒碗重重砸在桌上,酒水溅湿了炕头的北大宣传册。
他涨红着脸吼道:“我女儿要上北大!”
这话惊飞了梁上的燕子,也惊得媒婆张着嘴说不出话。
林夏望着父亲,第一次发现他鬓角的白发不知何时已经成片。
录取通知书送来那天,整个镇子都轰动了。
北大招生办主任握着林夏的手说:“我们在全省找了十年,才等到你这样的学生。”
摄像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,林夏看见人群里李秀兰抹着眼泪,林阳咬着指甲别过脸,而陈远山站在最角落,笑着偷偷抹眼睛。
当晚,林夏独自坐在柴房。
月光穿过窗棂,照亮墙上那张边角卷起的明信片。
此刻真正的录取通知书就摆在膝头,烫金的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。
她轻轻抚摸着 “北京大学” 四个字,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争吵声。
“县里给了五千块奖金!”
林建国的声音压不住兴奋,“要不咱给林阳买台新电脑?
他明年高考也能用......他爸,” 李秀兰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夏夏这些年......女娃早晚要嫁人!”
父亲的吼声震得窗户纸沙沙响,“再说了,她读书的钱不都是陈老师出的?”
林夏抱紧录取通知书,指甲深深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