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沉。
她咬牙一下一下地铲。
一袋又一袋,肩膀开始发酸。
汗水从额头滴进眼里。
手磨破了,血混着灰。
中午工人们蹲在地上吃饭。
她拿出两个馒头,配凉水咽下。
有人看她,低声说:“那女的真能扛。”
也有人笑:“一个女人,有啥好拼的?”
她没理,继续干。
太阳落山,工作才停。
她双腿发软,腰直不起来。
包工头发了六十块工钱。
她接过,紧紧攥在手里。
回村的路还是那条,天黑雾浓。
她一步一步往家走。
肚子饿,脚底痛。
手指还在流血,她捂着也没停。
到家时男人正靠在门边等她。
他看到她,脸色一变。
“怎么伤了?”
她笑了笑:“没事,赚了六十。”
他想扶她,她摆摆手。
“我还能走。”
她进屋把钱放进缸底铁盒里。
盒里有些零钱和旧票据。
那是她所有的积蓄。
男人在后头说:“以后一天干半天,别把自己拼坏。”
她没答,只是坐下烤火。
脚冻得肿,鞋脱下来时皮都粘住了。
男人递来热水,她泡着,眼圈红。
“你疼吧?”
“疼。”
“那别去了。”
“还得去。”
她低头看自己磨破的手,轻声笑。
“疼着,才能活着。”
第二天,她又去了。
还是搬沙,还是装袋。
没人帮她,没人挡她。
第三天,她发烧了。
走到一半,头晕眼花。
身子抖得厉害,还是硬着上了工地。
包工头皱眉:“你脸都白了。”
“还能干。”
她说得坚定,声音却哑。
一整天,耳边嗡嗡响。
回家时,天上下起小雪。
路滑,她走得慢。
走到家门口,脚一软跪在雪里。
男人冲出来,一把抱住她。
“晚晚!”
她脸贴在他胸口,嘴唇发紫。
“我……干完了……”男人把她背回屋,火堆烧得旺。
他喂她喝水,替她擦汗。
她昏昏沉沉地说梦话。
“妈别骂我……我没毒你……我会赚钱了……我会养你……”男人握住她的手,眼眶发红。
“晚晚,你别撑了。”
“我陪你干……咱一起活……”她发了两夜烧,第三天才退。
醒来时,屋里很暖。
男人守在她床边,眼里都是血丝。
她喃喃说:“我没去干活。”
男人点头:“不去了,歇两天。”
她摇头:“不行,医院那边要交钱。”
男人沉默。
她又说:“你答应我,等攒够了,送妈住上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