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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纱帘微掀,露出半截白玉似的手腕——正是那夜他看见戴着裴家祖传玉镯的手。
“侯爷,夫人已经走了。”
侍卫小心翼翼递来油纸伞。
萧景琰猛地掀翻伞盖,狠狠踹向路边石狮。
他想起那日裴砚抱着沈瑶上马车的画面,女子罗袜上晃动的珍珠链,分明是他去年送的生辰礼。
“去查!”
他赤红着眼睛嘶吼,“查清楚他们到底何时勾搭上的!”
16裴砚带我去了裴家祖宅。
出乎意料,裴老夫人竟亲自到二门相迎,拉着我的手直叹:“可算盼到清之带姑娘回来了。”
我僵硬地行礼,掌心全是冷汗。
当年与萧景琰成婚三年,靖安侯夫人从未让我进过正堂。
“砚儿幼时遭拐,在民间吃了不少苦。”
裴老夫人摩挲着我腕间旧疤,“他说在泥沼里挣扎时,有个小姑娘总偷偷给他送馍馍......”我猛然抬头,正撞进裴砚幽深的眼眸。
他借口带我赏梅,将我带到暖阁。
锦被间还熏着安神的梅花香,我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得坐直了身子。
“十二年前在青州,有个小丫头总把口粮省给地牢里的男孩。”
他指尖抚过我锁骨下方的月牙疤,“这疤是你爹用火钳烫的,当时你说......烫个花儿更好看。”
我声音发颤。
那些我以为肮脏不堪的过往,在他口中竟成了照亮黑暗的星火。
当年被赌鬼父亲卖给人贩子的男孩,竟是眼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。
“后来我被接回王府,派人寻你时,你已随外婆去了江南。”
他忽然将我压进锦被,“再见面时,你已是靖安侯夫人。”
我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,突然明白那日醉仙楼初见,他为何会对我这个“下堂妇”另眼相待。
“现在还说我们不合适?”
他咬住我耳垂低笑。
窗外红梅映雪,我以指尖在他心口画了个圈:“王爷若负我......”他捉住我的手按在枕上:“那便让本王......”余下的话语化作缠绵,纱帐外金猊香炉吐出袅袅青烟,将月色也熏得醉人。
17自那日后,萧景琰日日来绣坊堵我。
“瑶儿,我会一直等。”
他攥着和离书不肯松手,眼中深情与当年求亲时如出一辙,“若你回心转意,我随时都在。”
我捻着绣线轻笑:“侯爷若能三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