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,像极了当年他在离婚协议上盖下的公章。
“根据《刑法》第167条,”我望向浑身发抖的林建国,“国有公司人员失职罪,最高可判七年。”
又转向陆沉,“而您,涉嫌伪造证据、职务侵占、故意杀人未遂——江念!”
陆沉突然站起来,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,“你别忘了,当年是你父亲求我娶你的!
他说你是个没人要的野种——所以你就篡改遗嘱,把江氏航空的股份转到自己名下?”
我举起父亲的临终视频,老人躺在ICU里,手指着监控镜头:“念念,机翼的划痕拍下来了吗?
还有小沉的诊疗单……”陆沉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他终于想起,父亲坠机前最后一通电话,是打给我的——那时我正在国外念航空工程,他让我“保护好维修记录”,而我,确实做到了。
听证会结束时,陆沉被带走前忽然笑了:“你以为赢了?
江氏航空的债——债?”
我晃了晃和中东王室刚签的合作协议,“今早我的私人飞机接了批特殊乘客,他们说,愿意用石油债换江氏的首航权。”
林曼的尖叫消失在走廊尽头。
我摸着怀表裂痕,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咳嗽。
是当年被陆沉赶走的江氏老员工,他们捧着旧工牌,眼里闪着光:“江总,我们想回家。”
夕阳从证监会的落地窗斜照进来,把我的影子投在墙上,比三年前高大得多。
帆布包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父亲的旧公文包,里面装着江氏航空的重启计划书——第一页,是我十二岁那年在机场画的飞机涂鸦。
手机震动,律师发来消息:“陆氏集团股价跌穿1元,触发退市机制。”
我望向窗外,陆家老宅的方向腾起浓烟——应该是林曼在烧她那些粉色裙子。
怀表的指针突然走动,卡了三年的齿轮终于发出“咔嗒”声。
原来有些真相,就像时间的裂痕,藏得再深,也会在某个时刻,被阳光照得雪亮。
05江氏航空新涂装的波音787停在停机坪上,机身上“JN”标志在阳光下闪着光——那是我和父亲名字的缩写,曾经被陆沉改成“L”的位置,现在嵌着碎钻拼成的机翼图案。
我摸着西装口袋里的怀表,表链是老员工们用旧工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