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沈小姐,予安的前程值多少钱?
你开个价。”
沈知夏的指尖掐进掌心,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。
她咽下去,抬头看周予安:“你早就知道了?”
“知道什么?”
周予安把手机摔在桌上,“知道你拿了我爸的钱?
还是知道你他妈装死三年?”
“我没拿钱。”
“那视频怎么解释?!”
他猛地掐住她下巴,拇指蹭过她嘴角的血痂,“沈知夏,你当我是傻子?”
她没躲,只是看着他,眼底像一潭死水。
“周予安,”她轻声说,“你父亲肝癌晚期,活不过半年。”
空气凝固了。
周予安的手僵在半空,威士忌杯砸在地毯上,闷响一声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沈知夏弯腰捡起杯子,玻璃碎片划破她的手指,血珠滴在地毯上,像一串省略号。
“三年前,他拿你的前程威胁我,”她抬头,嘴角扯出一个笑,“现在他死了,你满意了吗?”
——周予安想起父亲葬礼那天,雨下得很大。
——他站在墓碑前,听见身后有人说:“周董走得太突然了。”
——现在他突然明白,那根本不是“突然”。
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,由远及近,又由近及远。
沈知夏转身往卧室走,背影瘦得像一张纸。
周予安站在原地,听见自己的心跳声——咚、咚、咚,像那年琴房里,她弹错的最后一个音符。
天快亮了。
沈知夏躺在床上,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。
——他哭了。
——可她早就没眼泪了。
我数到第七根肋骨的时候,止痛药的药效过了。
窗外的雨还在下,淅淅沥沥的,像是谁在哭。
<我蜷在床角,把脸埋进膝盖里,呼吸像刀割一样疼。
周予安昨晚摔门出去的时候说:“沈知夏,你他妈就是个骗子。”
——他说得对,我确实骗了他,骗他我还能活很久。
床头柜上放着我的病历,翻到第三页,黑色加粗的“转移”两个字刺得眼睛疼。
凌晨四点十七分,公寓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。
落地窗外,城市的灯火像被雨水泡发的药片,一点点溶解在黑暗里。
我赤脚踩在地板上,冰凉的温度从脚底窜上来,让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——周予安跪在雪地里求我别走,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他父亲的车。
浴室的门突然开了。
周予安站在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