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?”
陈建军皱眉。
周野没说话,盯着账簿最后一页的涂鸦:三个重叠的“∞”符号,每个符号中心都画着齿轮,最下方写着“张桂兰 1968.10.24”——三线建设者的入党日期。
他突然想起张桂兰档案里的“未婚”记录,可老马的考勤表显示,李芳的籍贯与张桂兰相同,生日只相差三天,更像是母女。
“去查张桂兰的医疗记录!”
周野抓起像章钥匙,“1995年之后,她有没有看过精神科?”
黄昏的厂区澡堂飘出硫磺味,周野蹲在父亲的修自行车摊前。
周明远正在擦拭毛主席像章,指尖摩挲着像章背面的齿轮纹路:“小野,有些事不该问。”
“李芳的考勤表在会计室地砖下,”周野直视父亲浑浊的眼睛,“1995年7月15日,她是不是死了?”
老人的手猛地一抖,像章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藏着的照片——年轻的张桂兰抱着个女婴,襁褓上绣着齿轮图案。
周明远叹了口气:“那年技改,副厂长联合王科长私吞资金,李芳作为库管学徒,发现了假合同。
他们骗她去会计室对账本,结果……结果你们伪造她下岗失踪,把尸体藏在齿轮机里?”
周野的声音发颤,想起副厂长案现场的齿轮符号,“张桂兰知道吗?”
周明远摇头:“她以为女儿去了南方,直到1998年副厂长公布下岗名单,她在名单上看到‘李芳’的名字,才知道女儿早就……”老人突然剧烈咳嗽,从口袋里摸出速效救心丸,瓶身标签却已褪色。
合:双线绞杀深夜的厂办档案室,周野用像章钥匙打开保险柜,里面整齐码着七本账册,1995年的那本缺了关键几页,却夹着盘磁带,标签写着“李芳证词”。
录音机“滋啦”响了几秒,传来年轻女孩的抽泣:“他们说技改买钢材,其实把钱汇到了私人账户,王科长让我签假验收单,副厂长说不配合就开除我妈……周队!”
小李的喊声从走廊传来,“张桂兰在职工医院!”
医院病房里,消毒水气味盖过了窗外的酸白菜香。
张桂兰躺在病床上,手腕缠着纱布,床头放着打开的《职工精神疾病诊疗手册》,1998年的诊断书显示“创伤后应激障碍”,主治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