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林浩游艇上狂欢的时刻。
我松开手,看见妆奁底层压着半支口红,色号是“朱砂痣”,是沈砚省吃俭用送我的第一支大牌口红,却被我扔进了垃圾桶。
穿过九曲回廊时,檐角冰棱坠落,砸在我发间的羊脂玉簪上。
簪头的梅花碎成两半,露出里面刻的小字:“砚赠晚”——这是他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,我曾在林浩的嘲笑中用它撬过红酒瓶盖,后来断了簪头,便随手扔在梳妆台抽屉里。
此刻簪头被重新粘好,胶水痕迹却像道伤疤,横在梅花蕊间。
松墨轩飘来沉水香混着松烟墨味,与沈砚前世办公室的气味重叠。
我停在雕花门前,听见里面传来茶盏轻叩的声响,一下下敲在心上。
前世他熬夜写报告时,总会泡上一壶我喜欢的茉莉龙井,此刻飘来的却是他偏爱的武夷岩茶,浓烈的炭火味里,隐约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茉莉香。
“吱呀”推开雕花门,沈砚正垂眸拨弄鎏金茶盏,指节泛着常年握手术刀的青白。
他穿的玄色锦袍绣着暗纹竹节,是我曾笑他“穷酸文人”的款式,此刻却熨烫得极为平整,竹节上的银线针脚细密,分明是他亲手绣的。
“沈砚……”我的声音发颤,袖口扫过案头,惊飞一只停在宣纸上的蝴蝶——那是只枯叶蝶,翅膀合起时像片残破的竹叶,与沈砚前世标本盒里的那只一模一样。
他抬眼时,眼底翻涌的墨色像极了停尸房的冷柜,却在看见我发间玉簪时,瞳孔骤然收缩。
茶盏在指尖转出冷冽的弧光,溅出的茶汤烫红我手背,却不及他眼神冰冷:“苏晚,你该知道我最厌恶水性杨花的女人。”
和离书被推过来时,我看见落款处的“沈砚”二字,力透纸背,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墨痕,像道未干的血。
纸张边缘用朱砂画着寒梅,每朵花蕊里都点着极小的“晚”字,密密麻麻,像他前世解剖记录里的批注。
<“为什么?”
我按住和离书,指甲掐进他刻着竹节的桌案,“你明明知道……知道什么?”
他忽然起身,袖中露出半幅青竹画,撕裂的边缘用金线绣着补丁,“知道你与林浩私通?
知道你用迷香陷害任瑶?
还是知道……”他逼近我,鼻尖几乎触到我眉心朱砂痣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