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掉头发?
心思都用在写这些垃圾上了吧!”
妈妈扯下我的发卡,硬币大小的斑秃暴露在灯光下。
她撕碎我的一等奖证书,阻止我交友,直到我跨上天台的栏杆。
自由的风灌进我的校服,我第一次有了为自己纵身一跃的勇气。
但那个从不示弱的妈妈却流着泪,在病房里死死攥着我的手。
十年后,一个小女孩指着书封上的萤火虫问:“它逃出玻璃罐了吗?”
我蹲下身,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:“它现在照亮了很多和它一样的小罐子。”
1.凌晨1:47,我盯着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。
“小雨,背挺直。”
桌上的监控摄像头突然亮起红灯,我妈的声音从扬声器里冷冷地传出来。
我条件反射地绷直腰,手指攥紧笔杆,指节发白。
“这道题做了四十分钟了,还没解出来?”
她的声音像细针扎进我的耳膜,“你王阿姨家儿子十点就写完作业了。”
我咽了咽口水,没吭声。
“说话。”
“……我在算。”
“算算算,磨蹭到两点,明天上课又打瞌睡!”
摄像头咔地转动,对准我的脸,“再给你十分钟,做不出来就别睡了。”
我盯着卷子,眼眶发烫。
桌角那个红色电子钟跳了一下:“距高考87天。”
凌晨2:03,我终于写完了最后一步。
刚放下笔,房门就被推开。
“做完了?”
我妈端着热牛奶进来,眼睛扫过我的草稿纸,“我看看。”
她抓起我的演算过程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这步骤不对,你应该……”她指尖重重戳在纸上,“你上课是不是又走神了?”
“老师没讲这个解法……没讲你就不会自己学?”
她声音陡然拔高,“人家竞赛班的都学到微积分了,你还在原地磨蹭!”
牛奶杯被重重搁在桌上,溅出几滴烫在我手背上,我没敢擦。
“订正完再睡。”
她转身往外走,又停住,“明天早上背《滕王阁序》,错一个字,早饭就别吃了。”
门关上的瞬间,我肩膀垮下来,盯着手背上那片红印。
2:30,我摸黑溜进卫生间,锁上门才敢打开灯。
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,眼下两片青黑。
我拨头发,凑近镜子看,又一块斑秃,硬币大小,藏在发根里。
门外脚步声逼近,我赶紧把头发拨回去。
“小雨?”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