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雨。”
我妈攥着我的胸牌,“为什么……要伤害自己?”
我摸着胳膊上结痂的伤口,突然不会说话了。
“说啊!”
她声音突然拔高,又猛地压低,“……妈妈在问呢。”
“因为疼在外面……”我盯着她,“心里就没那么疼了。”
最后一轮是自由对话。
“周红女士。”
我戴上胸牌,“您最害怕什么?”
“……怕你考不上好大学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”她手指绞在一起,“那样你就完了。”
“那您呢?”
我轻声问,“您的人生完了吗?”
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。
“我……”她哽咽着,“我只是不想你像我一样……”我妈的呼吸声越来越重,突然抓起包往外冲。
走廊长椅上,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。
我轻声问:“妈,爸爸是怎么死的?”
“那天……”她声音轻得像羽毛,“他说要去给你买生日蛋糕。”
我忽然想起五岁那年,爸爸浑身是血被推进急诊室时,手里还攥着个变形的蛋糕盒。
“他刹车失灵。”
“可我……我头天晚上刚和他吵过你上学的事……”远处传来家长的朗读声:“我不是完美小孩,你也不用是完美妈妈……”我妈突然转身抱住我。
“你那天……”她喉咙里滚出呜咽,“在天台上……是不是很疼?”
雨声淹没了回答。
但我知道,那只玻璃罐里的萤火虫,终于看见了一道裂缝。
10.出院那天,班长在校门口等我。
我妈看见她,破天荒没皱眉,反而从包里掏出个纸袋:“你爱吃的蛋黄酥,和她一起分吧。”
班长瞪圆眼睛,像看见外星人。
回家路上经过文具店,我妈突然停下:“要不要……买本新的抄录本?”
玻璃橱窗里摆着各种漂亮本子,有本深蓝封皮的,像极了爸爸生前的日记本。
“就这个吧。”
她指着最厚的一本,“写作文用。”
我鼻子突然发酸,上一次她给我买本子,还是小学。
晚饭时她做了红烧鱼。
我咬到辣椒,呛得咳嗽,她竟然没骂我娇气,反而倒了杯冰可乐推过来。
“那个以后的比赛……”她突然开口,“想参加就去吧。”
睡前我翻开新笔记本,窗外的月光照进来,那只摔碎的玻璃罐,萤火虫的光终于照亮了夜空。
第二日早餐,桌上摆着煎蛋和牛奶,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