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血、汗和她的泪。
15稻穗扫过脸颊,割出细密的血痕。
小雨伏在背上呢喃:“哥……卫生所的红十字歪了。”
县城围墙爬满青苔,诊所招牌褪成惨白色。
踹开掉漆的木门,穿胶鞋的护士正在削土豆。
“破伤风针。”
我拍响柜台,“再加两瓶葡萄糖。”
她瞥了眼小雨溃烂的腿:“先付钱,死人晦气。”
褪色的银镯砸在桌上,护士掂了掂:“只够半针。”
针尖扎进小雨血管时,她忽然抽搐:“药……有问题!”
护士掰开药瓶:“过期的,总比没有强。”
后巷突然传来刹车声,轮胎碾碎满地玻璃碴。
“红棉的车!”
小雨扯我衣角,“从后窗跑!”
护士甩来纱布卷:“堵门!
别连累我!”
背小雨翻过矮墙,荆棘丛刮烂裤腿。
二叔的皮鞋踩在碎玻璃上:“外甥女的肾可等不起。”
我摸出诊所偷的酒精瓶,砸向越野车油箱。
火舌舔上车顶时,小雨抓起铁皮桶扣住我脑袋。
爆炸气浪掀飞车门,热风卷着碎铁片擦过耳际。
“进菜市场!”
她嘶声喊,“混进人堆!”
鱼摊腥臭扑鼻,小雨抓起死鱼抹在伤口上。
追兵踹翻菜筐:“见没见一男一女?
男的有刀伤!”
贩子指向相反方向:“往肉铺去了!
刚抢了猪肝!”
我背小雨钻进运泔水的三轮车,腐臭盖住血腥。
车夫骂骂咧咧:“再加钱!
这味三天洗不掉!”
小雨褪下银镯子扔过去:“够买你十辆车!”
棚屋区电线纠缠如蛛网,收音机滋啦响着缅语新闻。
“红棉医院火灾……疑似器官走私……”女声断断续续。
小雨忽然笑出声:“哥,我们上电视了。”
撬开锈蚀的水塔盖,腥绿水漫到腰际。
“憋气沉到底,”小雨掰开排水口,“通城外的河。”
追兵的手电光扫过水塔时,我们已潜进污浊的暗流。
浮出水面换气,对岸是废弃的采石场。
小雨的银镯卡在石缝里,腕骨肿成青紫色。
“不要了……”她拽我衣角,“快走!”
月光照亮石壁上的刻痕:“勐拉寨—200公里”。
“走回去。”
我撕下衬衫裹住她伤口,“爬也爬回家。”
她伏在背上哼起走调的歌,血渗进布料烫着脊梁。
晨雾漫过山脚时,养路工的板车碾过碎石路。
“捎一段?”
老汉叼着烟斗,“上车得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