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。”
她哑着嗓子,“帮我传句话,我妈在县医院……”阿勇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。
我转身要走,她突然抓住我裤脚。
“你妈上个月胃癌住院了。”
她咧开渗血的嘴角,“汇款单是我代签的。”
月光从铁窗漏进来,照见她腕上的紫痕。
像条毒蛇,缠上我的喉咙。
2小满的指尖陷进我脚踝,月光在她瞳孔里碎成冰渣。
“汇款单在304床垫下。”
她喉头滚动,“护士说……晚期。”
阿勇的皮靴声停在转角,手电筒光柱扫过墙缝。
我甩开她的手,冷汗浸透衬衫下摆。
“新来的!”
阿勇揪住我后领,“坤哥找你抽骨髓。”
录像机怼到我眼前时,玻璃房的白炽灯刺得人发晕。
男人被铁链吊在半空,后背烙着孔雀纹身。
“按住他腿。”
坤哥扔来橡胶手套,“血溅脸上算工伤。”
导管插进脊椎的瞬间,惨叫撞得玻璃嗡嗡响。
“学着点。”
坤哥掰开男人眼皮,“要拍瞳孔扩散的特写。”
凌晨三点,我攥着两千块奖金回到宿舍。
裤袋里的降压药单被血粘在掌心,撕下来时带着皮。
铁架床下忽然伸出青紫的手,小满蜷在阴影里啃冷馒头。
“他们在找O型血。”
她噎得咳嗽,“下一个是洗衣房阿香。”
我扯过被子蒙住头,腐臭的棉絮味钻进鼻腔。
“你妈化疗缺钱吧?”
床板突然震动,“我能弄到园区账本。”
我猛地掀开被子,她举着半块馒头抵住我咽喉。
“明晚库房值班表在我枕头下。”
她眼底燃着鬼火,“敢告密就一起死。”
晨会上坤哥扔出一沓照片,阿香被剥光的尸体泡在河滩。
“谁走漏抽血消息,这就是下场。”
他刀尖划过每个人衣领。
小满在队列末尾轻笑,腕上新淤痕叠成孔雀尾羽。
当晚我摸进库房时,铁门铰链声惊飞夜枭。
账本藏在避孕套箱子底层,借着手电筒光,数字灼疼眼睛。
上月净利润六百八十万,支出栏却写着:“器官冷藏费15万。”
通风管突然传来敲击声,小满倒挂着垂下头。
“洗衣房有部卫星电话。”
她吐出发卡,“但我要分三成。”
我捏紧账本咳嗽:“你拿命赌?”
“我赌你比我有良心。”
她消失在管道里,笑声像生锈的刀片。
坤哥破门而入时,我正把账本塞回原处。
“查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