兽首灯台转向相反方向,露出暗格里的青铜令牌——正是母亲《瓷骨录》里记载的“黑市通行符”。
“小姐,请出示信物。”
阴影里走出个戴斗笠的男人,手中的青铜杖头刻着九道环纹。
苏瓷摸出半枚虎符,符文在火光中亮起,男人的斗笠突然滑落,露出额间与她相同的缺口胎记——九幽门“瓷骨”级成员的标志。
黑市拍卖场藏在地下三层,穹顶缀满仿制的战国青铜纹饰,十二盏青铜雁鱼灯分列四周,鱼油燃烧的气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。
苏瓷刚在角落站定,拍卖师的木槌已经敲响,猩红色的天鹅绒幕布拉开,露出今晚的压轴拍品:一柄裹着丝绸的青铜剑,剑鞘上的云雷纹在灯光下流转,像极了她昨夜梦见的楚墓壁画。
“战国青铜剑,剑身刻有‘鄂君启’错金铭文,”拍卖师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共鸣,“此剑曾属楚国大司马,剑鞘内藏有失传千年的楚墓地图——起拍价,三百万。”
竞价声此起彼伏,苏瓷盯着剑鞘上的纹路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扳指。
十年前母亲塞给她的虎符碎片,此刻正在背包里发烫,与剑鞘纹路形成微妙的共振。
当报价升到五百万时,她终于举起了手,却在同时听见斜对角传来熟悉的嗓音:“六百万。”
是沈巍。
银边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他今日换了枚青铜袖扣,纹路正是剑鞘云雷纹的逆纹。
苏瓷望着他指间转动的银哨,想起《瓷骨录》里的记载:“逆纹银骨,必怀异心;银哨三响,机关兽出。”
“七百万。”
她的声音平稳,却在袖口下掐紧了掌心。
虎符碎片的热度越来越强,几乎要穿透布料,剑鞘上的某道纹路突然亮起,在她视网膜上投射出半幅地图——正是母亲当年藏在《瓷骨录》里的楚墓方位。
沈巍的镜片闪过微光,报价直接跳到八百万时,苏瓷突然解下颈间的翡翠扳指。
扳指内侧的九幽门倒纹在聚光灯下清晰可见,拍卖师的呼吸陡然一滞——那是九幽门叛党的标记,二十年来首次在黑市出现。
“用这个抵押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拍卖场陷入寂静。
沈巍的手指终于停顿,目光落在扳指上,喉结滚动的频率泄露了刹那的震动。
苏瓷知道,这个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