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,她绝望的眼神和哭喊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。
“我跟你们去!”
我咬牙说道,“我要陪着她!”
张敏点点头,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同情。
在医院的走廊里,我看着琪琪被推进治疗室。
隔着玻璃,我看到她被按在床上,医生给她注射药物。
她的眼神渐渐涣散,却始终盯着我,嘴里喃喃自语:“别离开我……别离开……”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,原来一直以来,她的疯狂背后,是如此深刻的恐惧与孤独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每天都守在医院。
琪琪被确诊为严重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和创伤后应激障碍,需要长期的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。
最初的几周,她拒绝配合,甚至绝食,只有在看到我时,眼神才会有一丝光亮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有一天,她突然开口,声音虚弱得像风中的烛火,“我把你吓坏了吧?”
我握住她的手,发现她的手腕上还留着被绳索勒过的痕迹,心疼得说不出话。
“小时候,爸爸走了以后,妈妈就变了。”
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,“她总说外面都是坏人,家里的东西要一遍遍消毒,我的生活必须按她的规矩来。
我以为那就是爱,直到遇见你……”她转过头看着我,眼中泛起泪光,“我害怕失去你,所以想把你锁在我的世界里,却忘了,爱不该是这样……”我将她轻轻搂入怀中,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:“都过去了,以后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,给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带来一丝温暖。
然而,康复的道路并不顺利。
琪琪的病情时有反复,有时会突然陷入偏执,认为我会被“污染”。
但每一次,我都耐心地陪在她身边,给她讲我们大学时的故事,带她看樱花的照片,提醒她那个曾经阳光开朗的自己。
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,我也在不断反思。
或许从一开始,我就忽略了她的不安与恐惧,没有及时发现那些异常背后的痛苦。
而现在,我愿意用时间和耐心,陪她走出黑暗,重新拥抱生活。
只是,我不知道这份感情最终会走向何方。
是能携手走过余生,还是会在某一天,被现实的压力击得粉碎?
但至少此刻,我不想再逃避,不想再让恐惧和误解继续伤害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