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俭学”的“俭”字染成了血红色。
那天晚上,我在图书馆二楼的角落翻到一本《家庭心理学》。
书里说,“过度控制型父母往往将子女视为自我延伸,通过控制子女来缓解自身的焦虑”。
我盯着这句话,突然想起上周我妈视频时红着的眼睛。
她当时说:“你爸走了,妈妈只有你了。
你要是再不听话……”后面的话她没说完,但我知道 —— 她会像小时候那样,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,直到我拿着写满“妈妈我错了”的检讨去敲门。
合上书时,书页间掉出一张纸条,是前一个读者写的:“逃离的前提是经济独立,而经济独立的第一步是 —— 别让父母知道你在攒钱。”
我把纸条塞进钱包夹层,那里还躺着念念给的火锅优惠券,有效期到月底。
第二天清晨,我在晨读时给图书馆管理员发了兼职申请。
发送邮件的瞬间,手机弹出我妈的消息:“今天记得把白衬衫洗了,别用洗衣机,手洗不伤布料。”
我望着邮箱里的“已发送”提示,突然笑了。
3 图书馆邂逅图书馆勤工俭学的第一天,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。
下午两点,我站在文学区的梯子上整理图书,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照进来,在书脊上投下金红色的光斑。
管理员王老师交代的任务是把新到的《百年孤独》摆到第三排,可我踮着脚够了三次,指尖还是差两厘米。
“我帮你?”
头顶突然响起男声。
我吓了一跳,差点从梯子上摔下去。
抬头看见个穿白 T 恤的男生,正伸手够我手里的书,手腕上戴着串木质手串,有股淡淡的松香味。
“谢、谢谢。”
我慌忙下来,退到梯子边。
他把书摆好,转身时我瞥见他胸前的校牌 ——“新闻系 王晨”。
“你是新来的勤工俭学?”
他歪头笑,“我常来文学区,没见过你。”
我攥着抹布点头,心跳快得离谱。
不是因为他,是因为口袋里的手机 —— 虽然调了静音,但每过十分钟,我都要摸一下,生怕错过我妈的电话。
三点整,手机准时震动。
我借口去卫生间,躲进隔间接电话。
“余惠惠,你在哪?”
我妈的声音像根冰锥,“定位显示你在图书馆,不是说今天没课?”
我盯着隔间门上的水渍,那形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