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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涩的江风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,像夏天与春天的拥抱。
远处的轮船鸣笛而过,惊起一群白鹭,而他们站在渐暗的天色里。
像两株终于学会互相依靠的植物,根须在泥土下悄悄缠绕。
回到花店,顾言蹊把速写本摆在她的工作台上。
台灯下,那些关于她的画像泛着温暖的黄光,像被岁月吻过的花瓣。
她翻开最新的一页,上面画着他们在花廊的第一个黄昏,他的手轻轻环着她的腰,背景是盛开的风信子与铁线莲。
“以后,”她指着画中的两人,“这里要加上鸢尾花瀑布,还有我们种的第一株绿苗。”!
顾言蹊笑了,手指划过她无名指上的铃兰戒指:“还要画你穿婚纱的样子,站在花廊尽头,让所有的花都为你盛开。”
窗外的蝉鸣渐歇,夜风带来晚开的茉莉花香。
林浅靠在他肩上,看着玻璃上两人重叠的影子,忽然觉得,所谓爱情,就是在对方的世界里,找到自己最美的样子——就像花遇见春天,建筑遇见阳光,而她遇见了,让她愿意敞开心扉的,那个他。
第八章 台风天的花房守护八月的台风预警来得猝不及防。
林浅在花房加固玻璃顶时,顾言蹊匆匆赶来,手里提着工具箱:“天气预报说有12级风,这些花必须转移到地下室。”
他们冒雨搬运花盆,蓝雪花的枝条被风吹断,顾言蹊立刻掏出手机查急救方法:“用保鲜膜缠住断茎,保持湿度,说不定能救活。”
他的白T恤早已湿透,却仍小心护着怀里的朱丽叶玫瑰,像守护易碎的珍宝。
深夜,台风在窗外呼啸。
地下室的应急灯昏黄,林浅看着满地的花,忽然发现顾言蹊在给断枝的蓝雪花做“夹板”——用冰棍棒和医用胶带固定茎干。
他专注的样子,像在修复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“大学时做模型,”他忽然说,“总觉得建筑要对抗自然,越坚固越好。
直到遇见你,才明白真正的力量,是学会与自然共生——就像这些花,台风来了会弯腰,但根扎得深,就能重新站起来。”
他抬头时,睫毛上沾着水珠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。
林浅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:“真正的爱人,会和你一起守护春天,哪怕世界风雨大作。”
她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