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下泛着金色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同学群里有人发起接龙随礼。
我的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,最终输入的数字是她生日的倒序。
系统提示转账成功的瞬间,远处的钟楼敲响了七点的钟声。
雨丝斜斜地飘进领口,我忽然想起那年她感冒发烧,我把保温杯推过三八线时,她耳尖红得比保温杯上的樱花图案还要鲜艳。
路过便利店时,我鬼使神差地买了包橘子味水果糖。
糖纸在指间发出清脆的响声,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,喉咙里的铁锈味突然变得清晰可辨。
橱窗玻璃映出我微蹙的眉头,鬓角不知何时长出的白发在路灯下闪着银光,像极了老班当年揪着我耳朵说“别老盯着窗外发呆”时,镜片上反射的光。
回到家时,邮箱里躺着她的电子请柬。
我盯着请柬上的合影,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的姿势自然得让人心慌。
鼠标滑过“接受邀请”的按钮时,我想起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,她在草稿纸上画了两个小人,中间隔着一道歪歪扭扭的线。
“等上了大学,三八线就该擦掉啦。”
她笑着说,铅笔尖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破洞。
夜色渐深,我打开电脑新建文档。
屏幕蓝光映着空白的页面,键盘上的手指迟迟没有落下。
窗外的雨声渐渐模糊,恍惚间回到了那个蝉鸣聒噪的夏日午后——她趴在课桌上打盹,阳光穿过她的睫毛,在我课本上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。
我举起笔,在三八线靠近她的那侧轻轻画了朵小花开篇。
<02 暗涌的旧时光梅雨季的潮气钻进书房,我蹲在书柜前擦拭玻璃时,指尖突然触到了那本蓝色硬壳笔记本。
封皮边缘的烫金早已磨得发白,像被岁月啃食过的月亮。
抽出时带出一缕若有若无的蓝月亮洗衣液清香,混着旧纸特有的霉味,在台灯下织成一片朦胧的雾。
日记本里夹着的银杏叶标本簌簌掉落,叶脉间还凝着2008年深秋的阳光。
那是她寄来的第一封信,信封上的邮戳盖着北方某所师范大学的地址。
“北方的秋天像被泼了颜料桶”,她在信里写道,“图书馆前的银杏树会下黄金雨,踩上去沙沙响,像我们教室窗外的梧桐叶。”
字迹力透纸背,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团墨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