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摘下落在我发间的花瓣,轻轻夹进笔记本扉页,“我想把最后的日子过成彩色的。”
31之后,我每天除了上课,便来医院陪林深。
我把这事告诉妈妈,本以为她会反对。
却不想,妈妈只让我注意身体,好好照顾林深。
我以为妈妈只是觉得林深生病了可怜。
说是陪林深,但林深却执意让我带着课本来,他给我讲题。
我拗不过他,只得照办。
蝉鸣撞碎在血液科病房的玻璃窗上,林深蜷缩在床上的阴影里输液。
淡黄色药液顺着透明软管流进他泛青的血管,像给枯萎的藤蔓强行灌注养分。
我数着他手背上的针孔,忽然发现他虎口处贴着创可贴——那是昨天他非得帮我修钢笔时划伤的。
“别盯着看。”
他扯过病号服盖住手臂,锁骨从领口支棱出来,像只折翼的鹤。
“化疗留置针而已。”
话音未落突然偏头干呕,输液架上的药瓶剧烈晃动,惊起窗台一群白鸽。
医生说这是靶向药的副作用。
我翻出薄荷糖塞进他嘴里,指尖蹭到他发烫的嘴唇。
他含着糖怔怔望我,瞳孔里映着窗外火烧云,仿佛余烬在灰蓝的眼底复燃。
当晚,我梦见林深躺在CT机里。
无数蓝光扫过他透明的身体,肋骨间跳动着破碎的樱花。
惊醒时凌晨三点,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:“今天数到73朵樱花,想分你一半春天。”
32五月的雨来得猝不及防。
林深在医院天台突然流鼻血,鲜红顺着苍白的下巴滴在他刚才正给我讲的牛顿定律示意图上。
他仰头时露出脖颈处的手术疤痕,像条蜈蚣盘踞在雪地里。
我手忙脚乱帮他止血,他反而笑着用血在草稿纸上画心电图:“看,窦性心动过速。”
校服口袋里的震颤器硌得我心口发疼。
最近频发室性早搏,妈妈在我书包暗格缝了急救药。
林深擦净脸上的血渍,忽然把额头贴在我颈动脉处:“现在你的心跳是每分钟112次。”
“你怎么...”我僵在原地不敢呼吸。
他发梢扫过锁骨,呼吸间带着铁锈味的温热:“在病房听惯了监护仪,对心率特别敏感。”
说着用红笔在我课本扉页画了颗心脏,左右心室用不同色块标注,像是某种隐秘的契约。
33高考倒计时10天时,林深的座位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