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秋·初遇十月的台北飘着细绵的雨,苏晚拖着行李箱推开“绿岛左岸”的玻璃门时,风衣下摆还沾着桃园机场的夜露。
木质招牌在风里轻晃,暖黄灯光映着吧台上蒸腾的热气,穿白衬衫的咖啡师正用竹筷搅动冰滴壶,深褐色液体顺着螺旋玻璃管缓缓坠落,像串未及凝结的琥珀。
“老样子,爱尔兰咖啡。”
她习惯性选了靠窗的位置,指尖在磨旧的胡桃木桌面上敲出轻响。
这是她第五次来这家机场附近的咖啡馆,每次欧洲出差回来,总要在这里歇脚,等早班捷运载她回市区。
吧台后传来玻璃杯相碰的脆响。
苏晚看见那咖啡师将方糖置于银匙,淋上威士忌点燃,幽蓝火焰在玻璃杯中腾起又熄灭,最后覆上一层绵密的奶油。
他的动作很轻,倒奶油时手腕微旋,奶泡表面竟浮出片三叶草形状的纹路——她从前没注意过,这人的指节处有浅淡的烫伤疤痕,像朵褪色的小花开在苍白皮肤下。
“你的咖啡。”
瓷杯搁在木质托盘上,杯口还带着温热的触感。
苏晚抬头时,恰好对上他垂落的眼睫,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,鼻梁高挺得像座孤桥,“不加糖,对吗?”
她有些惊讶。
之前几次来,都是不同的店员接待,没想到他竟记住了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话出口才觉多余,毕竟桌上摆着她惯用的代糖包,半打整齐码在皮质杯垫旁,像排等待检阅的士兵。
他笑了笑,没说话,转身时白衬衫下摆掠过吧台,露出半截银色的钥匙链。
苏晚注意到他胸前别着工牌,名字栏写着“林深”,职务是“首席咖啡师”。
窗外的雨突然大了,雨珠在玻璃上划出银色痕迹,她抿了口咖啡,威士忌的辛烈混着奶油的甜,在舌尖漫出微妙的咸——原来杯口抹了层细盐,像把未说出口的话,藏在温柔表象下的刺。
2019年春·三叶草三月的某天下着太阳雨,苏晚推门进来时,头发梢还沾着金箔似的阳光。
林深正在吧台调试新到的咖啡豆,闻见响动抬头,看见她穿着件薄荷色连衣裙,裙摆上绣着细碎的三叶草,突然想起去年秋天在奶油上随手画的图案。
“今天想试试别的吗?”
他擦了擦手,从围裙口袋摸出便签本,“危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