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旧忆如刀2205年3月3日，帝都CBD，永高集团总部大厦顶层。
旋转玻璃幕墙外，春日的阳光正将整座城市切割成无数块璀璨的菱形，高山靠在定制的真皮老板椅上，指尖摩挲着办公桌上那封泛黄的婚书复印件。
纸页边缘的褶皱里，仿佛还藏着三十年前那个蝉鸣刺耳的午后。
“砰——”礼堂的木门被踹开时，高山刚把精心准备的钢笔插进墨水瓶。
十六岁的林芸儿穿着香奈儿新款连衣裙，踩着五厘米的小皮鞋，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径直走到他课桌前。
“高山，”她捏着烫金婚书的指尖泛白，红色印泥在通知书背面洇出不规则的圆斑，“我爸说，你们高家的破厂子连给我们林氏擦鞋都不配。”
广播里的电流声兹兹作响，不知哪个好事者把音量调到了最大。
高山看着少女从LV手袋里抽出剪刀，银白的刀刃在日光灯下闪过冷光，婚书上父亲颤抖的签名被剪成碎片，像雪片般落在他洗得发白的校服上。
“听说你爸为了凑我的彩礼，把住院的钱都搭进去了？”
林芸儿涂着晶亮甲油的手指戳向他胸口，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混着油墨味涌进鼻腔，“就凭你也想娶我？
癞蛤蟆想吃天鹅肉！”
礼堂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，教导主任站在门口欲言又止。
高山攥紧桌角的手背上青筋暴起，直到看见林母挽着LV包走进来，脖子上的翡翠镯子撞在椅背上发出脆响。
“高家小子，”林母从爱马仕手袋里抽出支票簿，“这二十万，就当是给你们家的补偿。
以后别再缠着我们芸儿，你们高家和我们林氏，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支票被拍在课桌上时，高山听见自己指甲掐进掌心的声音。
油墨未干的二十万数字在眼前晃动，像极了父亲在工厂加班时熬红的双眼。
他想起三天前父亲跪在林氏集团门口，被保安拖出去时磕破的额头。
“滚出去！”
林芸儿突然拔高声音，指尖指向礼堂大门，“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穷酸脸！”
纸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，其中一片恰好贴在他磨破的球鞋上。
高山弯腰捡起婚书碎片，听见广播里传来下节课的预备铃声。
“少主？”
徐晓静的声音穿透回忆，高山抬头看见秘书正站在落地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