鄙夷的神色涌在脸上。
屋内的半截蜡烛还在尽力燃烧，散发着最后的光和热。
“好好好，我当坏人，你是个好人，行了吧，等会熟了你不要吃。”
“熟都熟了，为什么不吃？
我要是不吃那它就等于白死了。”
静谧的夜晚，只有星星和月亮隔空相望。
随着两声清脆的响声，炼油厂的大门紧紧闭起。
两扇红色大门宛如两只沾满鲜血的眼睛，明目张胆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。
而它的身体更像是一个巨大黑洞，里面孕育着大小不一的阴谋和秘密。
夜风掠过路面，男人打了个冷颤，提在手里的狗肉也跟着抖动起来，像是也害怕寒冷似的。
但那些肉早已离开本体，没有了生命体征，不会感到寒冷，也不会感到疼痛，现在只是一种食物，一种可有可无的食物罢了。
他浑身血淋淋地站在那里，右眼已爆裂而夺出眼眶，半颗脑袋的缺口处在月光下棱角分明。
他明白，老三确实死了。
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，只是换种方式存在。
他说:“老末，我是来和你告别的，我要走了，去很远的地方。
兄弟一场，有始有终。
你要好好生活，记住我说的话。”
说罢，他像是如释重负，转眼就消失了。
虽是托梦，但他感觉并不完整，他的死没有那么简单，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。
那天碰面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外，其实还有一种微弱且熟悉的味道。
七天后的清晨，在太阳还没升起之前，在露水还趋于饱满之前，老末死了，死得很彻底。
老末死得还算安详，死在了家里的榆木柜下。
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带有遗憾的微笑，面容像枯叶一般憔悴，身体没有蜷缩，腿蹬得很直，双眼微微闭合。
到了阴曹地府，小鬼给老末做了一个户口登记，编号为六一七九，还贴心地给他的一个脚掌盖了章。
阎王爷说他死相过于难看，特许了他三天假，让他了却心事。
阴曹地府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，长长的队伍一望无际，但又非常的规整。
原来不管生前是怎么死的，来这里报道时都是完整的，身体并没有因此而走形。
看着他们个个都有模有样，老末边走边想。
4 秘密交涉“你就是举报人吧。”
对方说道。
“你说啥，我不知道，你打错了。”
年轻人说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