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得很低，警徽在水雾中泛着冷光，让苏眠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，他作为实习警员第一次勘察母亲的死亡现场。
苏眠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殡仪馆发来消息：“苏女士，您母亲的墓碑上突然出现‘阴婚配偶：李长庚’的字样，是否需要修改？”
她盯着屏幕，后颈的铃铛突然发烫，视线落在王寡妇的手机上——相册里存着段19:19拍摄的视频：纸扎人转动头颅，用指尖在雾气蒙蒙的镜面上写下“苏眠归位”，背景音是纸页翻动的窸窣声，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呢喃。
回到民宿时，床头摆着个没有寄件人的快递盒。
打开的瞬间，浓郁的纸浆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，里面是件绣着金线的红旗袍，领口处用朱砂绣着“苏眠”二字，布料上粘着几根竹篾碎屑——与王寡妇指甲缝里的完全一致。
她摸到旗袍内衬的暗袋，抽出张泛黄的名单，十年前五名受害者的名字后都画着红勾，最新的王寡妇名字后写着“替死新娘”，而名单最下方，用红笔圈着“苏眠”，旁边标注：“2023年4月5日，头七回门，新娘归位。”
窗外的雨突然变大，纸扎店方向腾起诡异的红光，隐约可见无数穿红旗袍的纸扎人在雨中起舞。
苏眠握紧铃铛，发现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：“庚帖未焚，纸人未归”——正是母亲的笔迹。
凌晨三点，她再次来到纸扎店，橱窗里的纸扎新娘们竟全部转向南方，眼窝处的朱砂在玻璃上连成串，像极了流泪的眼睛。
李青临的身影在店内晃动，他正将个纸扎新娘的头转向苏眠的方向，右手无名指的纱布渗出点点血迹，在白墙上投出断指的阴影。
“苏小姐，”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惊得她转身撞翻纸扎人，“头七夜别乱跑，十年前的纸扎新娘，都在等她们的身子呢。”
苏眠后退半步，踩到个温热的物体——是具小型纸扎人，眼窝处的朱砂还未干透，分明是按照她的容貌制作的。
纸扎人的手中握着半张庚帖，新郎栏“李长庚”的名字清晰可见，而新娘栏的焦痕下，露出“苏眠”二字的笔画。
雨声突然变大，镇广播发出刺耳的电流声，紧接着，《安魂曲》的旋律混着纸页翻动声流淌出来，与王寡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