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腻腻的布包，二十年前的旧船钉露了出来，在融化的冰面上拼出一个残缺的“祭”字。
他的铜烟锅在冰面磕出火星，冷笑中混着血腥气：“二十年前祭台上的童男女，是沈家老狗献给巫祝的投名状。”
我的右耳开始嗡鸣，掌心渗出的血线仍在往河里淌。
那些啃噬河神的银鱼突然调转方向，聚成箭头指向沈墨卿。
青衫睫毛轻抖，指尖勾住我浸血的袖口，冻紫的嘴唇翕动：“活人桩。”
铁錾扯开衣襟，胸口狰狞的烫伤疤拼成一个“祭”字：“当年他们用船钉把三十七个孩子钉在河底，说是镇河神，其实是养蛊！”
沈墨卿左眼窝爆出浆液，他扒着冰窟窿边缘嘶吼：“闭嘴！
你们这些贱民懂什么治河大计！”
三条霜蜈蚣从他鼻孔钻出，带着黏连的脑浆扑向裂碑。
我膝盖砸在融化的冰碴上，血管里像灌了烧红的铁砂，河水的腥气变成腐肉味，水之亲和力的反噬开始啃噬骨髓。
17裂碑碎片悬浮半空，被银鱼叼出的金红液体，在碑面凝成二十年前童男女哭嚎的幻象。
围观百姓哭喊起来，有人把菜叶子砸向沈墨卿。
青衫的手有了温度，沾血的银簪如闪电般刺中三条霜蜈蚣，蛊虫尸体在冰面扭成诡异的“沈”字。
“该清账了。”
铁錾将船钉拍进冰层。
裂碑嗡鸣着压向沈墨卿，他官服下钻出密密麻麻的蛊虫，却在碰到碑文金光的瞬间化作黑烟。
我的视野出现重影，河水裹着血符锁链突然收紧，河神真灵最后的鳞片崩裂成冰晶，暴雨过后的天空露出鱼肚白。
沈墨卿右手炸开，藏在掌心的蛊王虫振翅欲飞，被青衫甩出的银线蛊凌空绞碎。
这个伪君子瘫成烂泥，裂碑碎片深深嵌进他琵琶骨。
“苏辰！”
青衫的喊声仿佛隔着一层棉花传来。
我抬手抹脸，指缝里全是带冰碴的鼻血。
铁錾的糙手扣住我脉门，他盯着我瞳孔里游动的银线，喉结剧烈滚动：“小子，你刚才用的根本不是水猴子把戏。”
河水掀起浪头，我吐出的血沫在水面凝成半幅河图，啃过神鳞的银鱼纷纷翻起肚皮，尸体拼出残缺的“祭”字。
膝盖下的冰层彻底融化，我栽进刺骨的河水中，听见铁錾在岸上怒吼：“是古祭族！
他娘的是古祭族血脉！”
青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