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室的灯映着鲜红,我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发呆。
所有人都不清楚我的病。
除了林晚——我老公陆忱陆主任的得意门生。
直到陆忱在太平间痛哭流涕,而我——只留了最后见他的一件风衣在那。
烟花燃起的刹那,陆忱才明白,世上没有后悔药。
1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,陆忱摘下橡胶手套。
凌晨三点的急诊科走廊泛着冷白的光,将他影子拉得细长。
护士站忽然传来骚动,他抬头望去,眉头掀起一丝褶皱。
温瑜站在分诊台前,浅杏色风衣下摆还在滴水。
她向来柔顺的长发湿漉漉贴在颈侧,苍白的脸在荧光灯下几乎透明。
最刺眼的是她手里那份文件,A4纸边缘被雨水洇出褶皱,却不妨碍封面上——离婚协议书几个黑体字张牙舞爪。
“陆医生,你太太等四个小时了。”
值班护士小声提醒。
陆忱皱眉看了眼挂钟:“这台手术患者情况复杂。”
这话是说给温瑜听的。
五年婚姻,她早该习惯他永远把病人排在第一位。
温瑜没像往常那样温顺点头。
她径直走到他面前,睫毛上的雨珠倏然坠落:“签了吧。”
声音轻得像手术室里飘散的麻醉气体,“就现在。”
2记忆突然闪回三个月前的雨夜。
那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,温瑜捧着蛋糕在急诊室外等到凌晨。
他做完最后一台手术出来,看到温瑜靠在候诊椅上。
裙角沾着奶油——蛋糕在保温袋里闷了八小时,早就化成一滩甜腻的液体。
“以后别做这种事。”
他扯了下领带,“你知道我值班从不接私人电话。”
温瑜仰起脸,眼尾泛着可疑的潮红:“可是你答应今天......陆老师!”
实习生林晚举着CT片冲过来,“3床动脉夹层有变化!”
陆忱大步朝着病房走去。
温瑜不知道跟陆忱之间如何就变成这样了。
她还记得陆忱漫长的学生时代。
口袋里永远揣着温瑜牌手作杏仁酥,酥皮上压着用糖霜画的手术器械图案。
每当他在解剖室连续工作七小时,温瑜就会溜进更衣室。
用酒精棉片擦干净手,从背后缓缓环住他,“陆同学,你的无名指在发抖呢。”
那时的暴雨夜总是带着栀子花香。
她总会提着保温桶来急诊科送果茶,看陆忱在手术灯下缝合第三根肋间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