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慢慢走下楼。
每一步都像踩在棉絮上，腿是软的，耳朵却越来越响。
他听见木门内的动静：有哭，有念经的低语，有香烧到爆裂的“啪”声。
他走到门前。
门缝透着红，香味变得浓烈，像是火在往空气里塞东西。
他听见林瑶的声音，贴着门喊：“哥！
你在吗？
你不是说……你在楼上也能听见我吗？”
林辰下意识把哨子握紧。
他蹲下，靠近门缝，低声说：“你……你别出声……别喊了……爸会生气。”
“可我怕……我怕火……我想回房间……你……你不是说门开的时候你就在那儿吗？
那……我是不是关上门……你就不在了？”
她声音越来越小，像是真的开始相信这就是“门的规则”。
林辰呼吸一紧。
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。
可他没动。
他对着门缝，轻声说：“你……乖一点，好不好？
等一下就好了……”门后静了几秒。
林瑶再开口时，声音变了。
“哥……你不要不说话……”她拍了拍门。
一次，两次。
然后一只手掌拍得很用力，砰砰响着。
是她在用尽力气告诉他，她还在。
“我……我吹了哨子……你不是说，只要我吹，你就会来吗？”
林辰闭上眼，手里的哨子一直没有响。
他没有吹。
那一刻，他在心里说的是：“如果我现在吹，爸一定会出来……一定会打我……会打她……家就完了。”
“我……不是不想救她，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想让她安静一点……安静一点就好了……她老是哭……爸才会那样……”他喉咙动了动，靠近门缝。
“闭嘴。”
他低声说。
不是怒吼，也不是威胁。
只是像一个累极了的孩子，用力想让一切停下来。
门后安静了。
他以为她不哭了，可接下来，是哑着嗓子的喊声：“哥——！”
“我真的怕！！
哥你是不是不在了——哥！！”
林辰一动不动，手里的哨子温得像发烧。
他没吹。
不是没力气，而是根本不敢。
<23:58。
他睁开眼。
屋子里静得出奇，连香爆的声音都没了。
空气凝着，像等着某个人承认“已经太晚”。
他伸手推门，门卡着，推不开。
他用力踹了一下。
门开了。
屋里黑着，只有香灰一层层覆在地板上，还冒着热。
林瑶趴在地上，脸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