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转身时，虎鲸突然发出52赫兹的鸣叫，与陈河实验室的量子警报器同频。
周围的游客毫无察觉，只有我们的监护环同时亮起蓝光，显示着与三年前完全一致的量子读数。
回家的地铁上，女儿趴在陈河膝头睡着了。
她的呼吸搅动空气里的尘埃，那些微粒悬浮成弦理论模型，陈河的白大褂口袋里，那颗七年前从量子风暴中带回的沙粒突然发光，将车厢照得通明，乘客们低头刷着手机，对这道穿越时空的光芒视若无睹。
“到家了，小星星。”
陈河轻唤女儿，用的是他婴儿时期的小名。
女儿揉着眼睛醒来，睫毛上沾着星辰般的荧光。
他书包侧袋里的蜡笔突然融化，彩色液体渗入帆布，绘出尚未被人类发现的鲸鱼星云图谱。
深夜，我发现女儿卧室门缝透着蓝光。
推门看见她跪坐在飘窗上，正对着月光哈气，每一口白雾都在空中凝结成可持续三十秒的微型宇宙，里面的星系以违背物理定律的方式旋转。
她脖颈后的Σ胎记微微发亮，像一盏指引迷航者的灯塔。
“这是爸爸教我的。”
她转头对我说，瞳孔里流转着不属于八岁孩童的星辰，“用呼吸创造宇宙。”
我抱起她时，那些微型宇宙纷纷坠落在床单上，溅起没有温度的量子火花。
她的睡衣沾染了星尘，洗衣机会在明日将它们转化为普通的棉絮。
就像陈河的白发终将褪去银河的光泽，就像虎鲸的瞳孔会恢复漆黑的生物本性。
但此刻，月光穿过女儿创造的那些转瞬即逝的宇宙，在我们脚下投出无数个相连的光环。
每个光环里，独有一个正在哼唱摇篮曲的陈河，都有一个伸手触碰星尘的我，都有一个在时空皱褶中安然入睡的孩子。
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深夜里，我们依然是那对曾经撼动过量子海的父母，她依然是那个在时空裂缝中降生的孩子。
只是奇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棱角，像陈河的白大褂学会了沾染普通的咖啡渍，像女儿的蜡笔画学会了停留在纸面。
而当我们相拥而眠时，床头的监护环依然会记录下那些微弱到近乎幻觉的量子波动一 一那是来自所有可能性世界的晚安吻，是永不退相干的，爱的回响。
十三《纸星星的宇宙》周六清晨，我发现女儿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