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掌打得不重不轻,但恰到好处地消解了云瀚的怒火。
如果云瀚再发作下去,传出去了,曹太后就会更生气。
这一招自呼巴掌,是这些大太监、有身份的女官的必备技能。
于是云瀚立刻收回了他的话,转怒为抚:“小林,下次叫进来念。
若是念不错字,你再为她请赏。”
林总管露出一个惊讶至极的表情,跟着露出了笑容:“官家英明。
念书自然是一个字不会错的。
怀女官是尚仪局的,自小熟读经书。
官家可请她详解一二,若是解得好了,再赏赐不辞。”
云瀚玩味地一笑:“若是解得不好呢?”
林总管笑意微微:“自然是任陛下发落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
云瀚立即夸奖他:“赏罚分明,公正至极。”
“是,官家英明。”
林总管立刻捧了他一句。
“明日无须上朝吧?”
云瀚问。
“回禀官家,明日是太后娘娘的祈福日,无须上朝。”
林总管谄媚地说道。
“太好了。”
云瀚微微一笑:“明日孤若梦游周公,不妨请尚仪局的女官进来读书。
孤梦里爱发问,请女官担待一点。”
“是!
官家尽管发作。
官家梦里龙马精神,太后娘娘也过问不得。”
几句话一说,见赵曙一扫从前的蔫态,竟是如此厉害,林总管顿时来了劲头。
“林总管有见识。”
云瀚立即反夸了他一句。
两人这般谋划了一番,倒变得有几分惺惺相惜了。
林总管不仅不再阴阳怪气,反倒又给了他出了好几个拿捏人的主意。
云瀚照单全收,所以不过半天功夫,若兰也顺从地进来听训命了。
在林总管的大力干涉下,若兰很快换掉了总是往下掉的床铺帐幔的勾绳,并且表示尚寝局刚刚制好,才送来就换上了。
不然的话,就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勾绳,他常常睡到一半,榻上会突然多出个不认识的宫女来。
云瀚只好惊恐地注视着宫女抖抖嗦嗦地挂好帐幔,再一步三回头地爬下床去。
他若不惊恐,情形便很不对头。
他常常这样惊恐,又让若兰女官很是瞧不起。
所以云瀚感慨万千,立即表示,将来这些事要和林总管多商量,免得若兰女官如此辛苦地安排人一遍一遍地帮他做这些事情。
林总管也立即表明心志,同时认为,若兰女官细致妥帖地伺候好官家是应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