鼠须笔……我写不习惯……”薛进当即吩咐小厮道:“去我书房,把那两支紫毫笔取来。”
小厮拿来后,薛进把笔分别交给薛照和薛进。
“你们明日起,都用这笔练字。”
他又嘱托夫子:“先生,若薛进再写出这般狗啃似的字来,请您替我狠狠罚他。”
夫子点头应是。
薛进低下头去不敢作声,可我分明瞧见他眼内闪过不服气的光芒。
入夜后——我率先躺在床上,薛远进来后,也脱下外衣躺了上来。
他试探地朝我伸出手,我顿时浑身一颤,冷淡地推开他。
薛远微微一叹,他下了床,窸窸窣窣地找着什么。
“清婉,给你的。”
他站在床边说道。
我不耐烦地扭头瞧去,他手里捧着一只钱袋。
“这里是五十两,我应允过给你的。”
原来他是要给我银子,我旋即坐起来,老实不客气地收下。
薛远苦笑道:“待下个月发了月俸,我再给你一些。”
我拿着钱掂了掂,尽管他给了补偿,可我还是无法释怀。
我冷淡地问:“过去你每个月都把月奉全给了婆母吗?”
薛远含糊其辞道:“她主持中馈……开销大……”我暗讽道:“浑身绫罗绸缎,穿金戴银,开销是很大。”
薛远欲言又止,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小莲隔门喊道:“守备,潘娘子,二少爷与小少爷打起来了!”
我与薛远一惊,披上衣袍赶往东厢房。
我们来到时,两人已被奴仆劝开,薛进头破血流,薛照的右手血流如注。
薛照哭得喘不上气,薛进捂着头满脸愤恨。
我飞奔过去搂住薛照,同时呼喊小厮:“顺儿!
快去找大夫!”
顺儿跑出门外。
薛远怒吼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薛照涕泪横流道:“二叔、他、突然拿刀、刺我……我、我躲开,他摔倒……撞破了头……”我震怒不已。
地上果然躺着一柄沾血的匕首,薛远暴跳如雷地咆哮:“薛进!
你疯了吗?”
他一个箭步上前,拎起薛进的衣襟,就在此时,张氏赶来了。
“你要作甚!
进儿都受伤了!”
她跌跌撞撞地跑来,死死护住薛进。
薛远怒道:“他竟拿刀伤了照儿!”
薛进见有母亲撑腰,他硬气地吼回去:“谁让你和夫子都夸他!
我要让他再也写不了字!”
这歹毒的小猢狲,竟以此为由伤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