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信：“想要于子轩的监控录像，明天带三千到旧工地。”
她拔出输液针头，血珠滚落在周浩发来的照片上——于子轩被捆在脚手架上，嘴角血迹比晚霞更刺眼。
7 火海誓言凌晨四点的旧工地浸泡在铁灰色的雾霭里，塔吊的骨架刺破天际，像一具被绞死的巨人。
张婉莹赤脚踩过锈蚀的钢筋，脚底黏着昨夜暴雨留下的泥浆。
周浩的短信在手机屏上泛着幽蓝的光：“一个人来，否则把他推下去。”
她摸向口袋里的美工刀——刀刃沾着弟弟画向日葵时蹭上的蜡笔屑，黄绿相间，像一截凝固的春天。
第三层脚手架上垂下一截麻绳，末端系着于子轩染血的校服。
布料在风里飘荡，袖口的裂痕像一道咧开的嘴。
“挺准时啊。”
周浩的声音从水泥管后浮出来，手电筒光束晃过她惨白的脸，“钱呢？”
“先放人。”
她举起空信封，塑料膜在月光下泛起涟漪，“转账需要他手机验证码。”
阴影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。
于子轩被反捆在混凝土立柱上，嘴上贴着电工胶带，腰间那条工地安全带深深勒进溃烂的伤口。
血顺着裤管滴落，在下方未凝固的水泥地上砸出细小的坑。
周浩踢翻脚边的汽油桶，刺鼻的气味蛇一样钻进鼻腔。
“你以为我要钱？”
他碾过于子轩青紫的手指，“我要他亲口承认——他爸当年举报我爸贪污，害我们全家被查！”
张婉莹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。
两个月前，她在于子轩撕碎的工地安全协议里瞥见过那份举报材料——父亲于建国用歪扭的字迹控诉开发商挪用公款，署名日期正是他坠楼前三天。
工整的“周氏地产”公章旁，还摁着半枚血指印。
“你爸活该瘫在床上！”
周浩的匕首贴上于子轩脖颈，“现在轮到你了。”
于子轩突然用头撞向对方下颌，两人滚下脚手架。
张婉莹扑过去割他手腕的麻绳，美工刀却被撞飞——刀刃插进周浩小腿，血溅上她睫毛。
汽油顺着钢筋裂缝蜿蜒成河。
周浩狞笑着擦亮打火机：“一起死吧！”
火舌轰然窜起，吞噬了散落的泡沫板。
热浪舔舐皮肤时，于子轩拽紧张婉莹腰间的工地安全带，将她推向东侧逃生梯：“爬下去！”
“一起走！”
她反手将安全带扣在他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