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快,顺便证明自己宝刀未老,尚能饭……呃,尚能画图。
可白天在公司当人形复印机,晚上回家还得兼职洗衣做饭伺候老娘,哪儿还有富余的时间和脑细胞去搞创作?
更何况,他感觉自己那点设计灵感,可能已经跟他的头发一起,离家出走了。
“你能不能别像个兵马俑似的杵在那儿?!
妈的药!
药吃完了!
劳驾您挪动一下尊臀,去药店跑一趟行吗?!”
李梅的抱怨像升级版的加特林,火力全开,突突突地扫射过来,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……失望。
林川叹了口气,感觉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根脊梁骨。
放下鼠标,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起身去药店。
肩膀上仿佛又压上了一块无形的巨石,每一步都沉重得像在沼泽里跋涉。
“林川,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?
魂不守舍的,跟被外星人吸走了灵魂似的!”
李梅在他身后没好气地喊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
“没事儿,工作上……遇到点小小的技术性调整。”
林川的解释苍白得像张用过的卫生纸。
他不敢说降薪,更不敢提那个被偷走的、本可以改变他命运的设计。
他怕李梅担心,更怕……她那句“我早就说过,让你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,老老实实上班比啥都强”的终极审判。
晚上,林川躺在床上,烙饼似的翻来覆去,感觉自己就是那条即将被生活煎熟的咸鱼。
他想起了大学时代,和赵明一起在图书馆为了一个模型争得面红耳赤,一起对着廉价啤酒瓶吹嘘未来要建一栋属于自己的摩天大楼。
那时的少年,眼里有光,心里有火,坚信自己手中的笔能撬动地球。
可现在呢?
赵明成了别人口中的“赵工”、“赵大师”,香车宝马,人生赢家;而他,林川,成了为了五斗米(可能还不到)折腰、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“林工”,哦不,快要变成“林师傅”了。
“难道我这辈子……就真的只能当一颗生锈的螺丝钉,在这破机器里耗到报废吗?”
林川在心里对着天花板怒吼,声音却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第二天,奇迹……或者说,新的麻烦……来了。
一封没有署名、散发着淡淡墨香(也可能是打印机油墨味)的信,像个神秘的空投物资,悄无声息地躺在